那形狀竟與焰靈姬額間紋路驚人相似。
“這印記…火雨山莊的血脈騙不了人。”
門外突然傳來密集腳步聲!
魅姬的嬌笑聲穿透板壁:“姐姐得手了也不說一聲~那群狗聞著味來了呢~”
焰靈姬頭也不回甩出火鞭,整麵牆壁轟然倒塌,外麵傳來打手們的慘叫!!
她逼視著嚇癱的胡娘!
“最後問一次,瑪瑙——”
“我真的不知道!!”
胡娘崩潰哭喊。
“阿爹隻說過…說它招災!”
焰靈姬突然嗅到某種熟悉的氣息。
她猛地扯開胡娘殘破的衣領,發現那胎記中心竟嵌著米粒大的晶石。
正是火雨瑪瑙的碎片!
常年被人體溫滋養,已與血肉長在一處。
“原來如此…”
她指尖燃起幽藍火焰就要剜取,胡娘卻突然眼瞳泛綠,反手抓向她咽喉!
“砰!”
下一瞬,胡娘軟軟倒地。
魅姬收回擊暈她的手刀。
“活挖多可惜呀姐姐~不如讓妹妹用夢蠱…查查再說?”
胡娘在乾草堆裡蜷縮著陷入昏沉,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夢中。
烈焰滔天,雕梁畫棟的火雨山莊在夜色中熊熊燃燒,族人的慘叫與兵刃交擊聲不絕於耳!
“胡娘…走!”
父親渾身是血地將她推入密道,塞給她一枚滾燙的玉佩,“去韓國…新鄭!那裡有一把鑰匙…”
密道石門轟然落下,隔絕了父親最後的嘶吼和漫天火光!
夢境扭曲變幻。
她看見自己顛沛流離,胸前那塊火雨瑪瑙不知何時碎裂,最大的碎片被她混著血淚摁進鎖骨下的皮肉,灼熱的刺痛讓她在夢中**出聲!
“嗬…原來藏在那兒。”
魅姬妖媚的聲音如毒蛇鑽入耳膜。
胡娘猛地睜眼,正對上那雙流轉著粉色蠱光的眸子!
魅姬竟強行侵入了她的夢境!!
“小可憐,做噩夢了?”
魅姬冰涼的指尖撫過她冷汗涔涔的額頭,另一隻手卻握著一柄淬毒的匕首:“多謝你帶路呢~”
“新鄭是吧?姐姐會好好‘照顧’你家祖宅的…”
匕首猛地刺下!
“鐺——!”
三枚銅錢破窗而入,精準擊飛匕首!
數名暗河血鴉如鬼魅般倒懸而下,雙劍直取魅姬咽喉!
“百越妖女,敢動公子要的人?!”
幾乎同時,柴房四壁轟然倒塌!!!
更多的暗河殺手結陣突入,鎖鐮直取焰靈姬周身要害。
焰靈姬紅袖翻卷,烈焰逼退鎖鐮,卻見窗外箭矢如雨。
暗河弩機封鎖所有去路。
“麻煩。”
焰靈姬蹙眉,突然甩出七枚火羽炸開屋頂,“魅姬,走了!”
“可是這丫頭…”
魅姬不甘地瞥向嚇癱的胡娘。
“廢物!火雨瑪瑙又不在她身上!”
焰靈姬化作流火衝天而起,“跟這些雜碎糾纏,是想等贏子夜親自來逮你嗎?”
魅姬咬牙甩出蠱霧阻敵,縱身躍入火海!
暗河殺手還要追擊,卻被血鴉衛喝止:“窮寇莫追!護人要緊!”
他扶起瑟瑟發抖的胡娘,發現她鎖骨下的胎記正在滲血。
方才魅姬的夢蠱竟強行撕開了部分愈合的皮肉,露出底下瑪瑙碎片的幽光!
“韓國…新鄭…”
胡娘突然抓住血鴉衛的衣袖,瞳孔渙散,“父親說…藏在鄭莊公的…”
話未說完,又昏死過去。
血鴉衛們麵色凝重,迅速取出藥粉止血包紮。
同時。
暗河殺手們已清理完戰場。
一名血鴉衛甩出響箭,夜空中炸開暗河集結信號,“即刻將這裡的消息傳訊主上!”
……
南疆。
中軍大營。
贏子夜指尖正點在沙盤漓江水脈的節點上,帳內將領屏息凝神。
水紋在沙盤上隨他指尖流轉,仿佛真有一條巨龍在水底蘇醒。
“蒙毅,領樓船士截上遊,趙佗,率重弩封鎖回龍灣!”
他袖中甩出兩枚玄色令箭,“記住,我要的是天澤那些破船困死江心,不是擊沉。”
令箭尚未落入二人手中,贏子夜腰間玉玨便是突然灼熱!
一道血色符文自虛空浮現,一名血鴉衛急促的聲音直接灌入他識海。
“主上!火雨瑪瑙確在新鄭!焰靈姬沒有和我們糾纏,已迅速遁走,去了鄭地!”
帳中燭火被他袖袍猛然掀起的氣浪撲滅!
整張沙盤隨之震得細沙四散。
漓江水脈的刻痕被震裂,江勢圖樣頓時模糊不清。
贏子夜眸中寒意徹骨,聲音卻平靜得可怕:“撬開那女子的嘴,我要確切地點,還有!所有暗河成員即刻奔赴新鄭,攔路者…儘屠!!”
通訊符熄滅的刹那,他反手捏碎代表百越水軍的木雕艦隊。
木屑紛飛中,看向少司命:“勞煩夫人走趟水路,替為夫給天澤送份‘大禮’。”
少司命紫紗輕拂,三片青葉釘入沙盤代表蛇穀的區域。
“那邊屍傀門的餘孽,已在布下毒瘴。”
“無妨。”贏子夜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端木蓉方才送來一批新研製的劇毒藥粉,專克百越的蠱蟲與屍傀!!”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玉匣,匣中封著數十粒黑紫色藥丸,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甜香!
“將此投入蛇穀水脈。”
他冷聲道,“告訴天澤,本公子送他的這份禮物,比百毒王親手煉的還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