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如同沒有骨頭般,嫋嫋娜娜地繞到他身後。
一雙纖纖玉手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按上了他的太陽穴。
指尖溫熱,仿佛帶著細微的電流,緩解著那深處的酸脹。
“公子~這幾日可是累壞了吧?”
她的聲音又軟又媚,帶著毫不掩飾的勾引和…討要好處的意圖。
“瞧這眉頭皺的,妾身看著都心疼了呢~”
贏子夜並未睜眼,隻是任由她揉按著,鼻間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焰靈姬見他似乎心情尚可,膽子便大了起來,紅唇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
“那…妾身這般貼心伺候,公子是不是…也該賞賜點什麼呀?”
“比如,上次那種亮晶晶、火辣辣的寶貝石頭?”
贏子夜聞言,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他依舊閉著眼,卻仿佛早有準備般,隨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看也不看便向後拋去。
“拿去。”
焰靈姬眼睛一亮,如同靈貓般敏捷地接住玉瓶,拔開塞子一嗅,頓時眉開眼笑。
那裡麵是幾顆靈氣氤氳,對她火屬功法大有裨益的靈丹。
雖不及火雨瑪瑙珍貴,卻也絕非俗物!
“多謝公子~公子最好了!”
她喜滋滋地將丹藥收好,手上的動作更加賣力了幾分。
然而,贏子夜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好處收了,便替本公子去做件事。”
贏子夜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去考院附近,替本公子暗中盯著。”
“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宵小之輩,還想在最後關頭興風作浪。”
焰靈姬按摩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嘟起了紅唇,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啊?又去盯梢?”
“公子,您不是有暗河那些神出鬼沒的家夥麼?”
“他們乾這活兒不是更在行?”
“妾身還想好好煉化這幾顆丹藥呢……”
讓她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去乾這種風吹日曬的盯梢苦差,簡直是焚琴煮鶴!
贏子夜終於緩緩睜開眼,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暗河自有暗河的職責。”
“有些事上,你確實比他們……更為擅長。”
“哦?妾身擅長什麼?”焰靈姬眨了眨眼,倒是被勾起了一絲好奇。
贏子夜轉回頭,目光重新變得幽深,語氣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和警告。
“比如…放火,或者,阻止彆人放火。”
他頓了頓,聲音微微轉冷:“考院之內,此刻堆積著萬餘份試卷,皆是紙張帛書,可謂遇火即燃。”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燒起來……”
“你說,本公子這主持科舉之人,該當何罪?”
焰靈姬臉上的嬌媚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贏子夜繼續道,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本公子若是因此擔了罪責,失了聖心…那你覺得,你這依附於本公子羽翼之下的‘家眷’,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焰靈姬:“……”
她徹底笑不出來了。
贏子夜這話,簡直是把她牢牢綁在了他的戰船上!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她悻悻地收回手,狠狠瞪了贏子夜的後腦勺一眼,心裡把這狡猾如狐的公子罵了千百遍,但嘴上卻不敢再反駁。
“哼!去就去!”
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扭動腰肢,轉身就往外走。
紅裙劃出一道妖嬈卻帶著怨氣的弧線。
“就知道使喚人!丹藥還沒捂熱乎呢!”
抱怨歸抱怨,她的腳步卻絲毫不慢,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外。
事關自身安危,她可不敢怠慢。
更何況,論起玩火和防火,她確實比暗河那些殺手更專業。
贏子夜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重新閉上眼睛,嘴角那抹極淡的弧度緩緩擴大。
這把妖異而危險的火焰,用好了,便是最鋒利的刀。
他聳了聳肩膀,正欲凝神處理幾分奏報。
陰影再次無聲扭動,一名暗河成員悄然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