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桃兒聞言,一邊怒拔他胡須,一邊嗷嗷哭。
“還挺有勁。”
齊天機把她放回地上,哈哈笑著。
“年歲小,生機強,無真元,再有十枚冰玄丹,我應能讓她接近根治,此生無憂。”
齊天機旁邊,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道。
“那挺好。”
齊天機隨口笑著,然後笑眯眯往何氏醫館去,“何大夫,老楊頭,下棋不喊我?”
“齊天師!”
那兩位老者有所拘謹,連連起身迎接。
“坐,坐。”齊天機跟他們一起坐一起,“彆跟咱老齊客氣。”
“齊天師,這位兄弟是?”
何大夫看了那鬥笠男人一眼。
隻見這男人枯瘦,約四十左右,身披蓑衣,五指很長,指甲約有一寸,呈綠色。
鼻子很大。
“這是我舊友之子,赤腳醫師一個,這些年跑遍了大江南北……你們喊他小丹就行了。”齊天機隨口道。
“丹醫師,請坐。”
何大夫再拉來一張木板凳。
“三位是長輩,我站著就行。”丹醫師道。
“你進裡麵看看去,可符合你的要求?”齊天機道。
“好。”
丹醫師寡言少語,進了何氏醫館內。
何大夫見狀微微怔了一下,“齊天師,這是?”
“是這樣的。”齊天機握著那何大夫的手,“老何啊,我這舊人之子,漂泊久了,想安定下來,他看中了你這醫館,想著花錢把你這盤下來,你看這生意,有沒有談頭?”
何大夫定住,眼眶開始紅了起來。
“可有難處?”齊天機問。
“沒,沒有!”何大夫非常激動,反過來抓著齊天機,“齊天師,你可知我這二十年來行醫,除了收取一些材料醫藥費用,從未曾收取半分行醫之錢?”
“何大夫大義,老齊我自然知道。”齊天機道。
“世道艱難啊,百姓苦啊,老何我出身還行,學得技藝,不愁吃穿,但這世道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浸在苦海裡求生……”
何大夫說著,眼淚淌了下來。
“生於富貴,俯身鄉野。”齊天機目光熾烈看著何大夫,“老兄弟,你之氣節,那些個所謂什麼大族,拍馬不及。”
何大夫苦笑,“無奈,救人哪有殺人容易。”
說完後,他忽地看向了齊天機,聲音灼烈了起來,“齊天師,我後來就明白了!”
“明白何理?”
“學醫,救不了世人!”
何大夫深深歎氣,“或者說,光學醫,救不了人。”
“我勒個去!”旁邊楊霆一臉費解看向何大夫,“你這是要棄醫從武?”
“棄你個頭啊!”何大夫瞪了他一眼,“我這把年紀了,從個雞毛武?我連雞毛撣子都打不過。”
“那你到底賣不賣醫館啊?逼個半天。”老楊瞪眼道。
“賣!當然賣!而且,我不收錢,一個子我都不要!”何大夫攥緊齊天機的手,看向那醫館內的枯瘦男子,“隻求丹醫師能接過我的班,無償給平陽區百姓醫病。”
“明白。”齊天機看向醫館內,“小丹,這事成麼?”
丹醫師回頭看了何大夫一眼,“叔,我不差錢。”
“那就是成了!”
齊天機爽朗一笑。
“成了!”何大夫鬆開手,舒服往躺椅上一癱,那幾十年緊鎖的眉宇,終於鬆開了,他長出了一口氣,老淚縱橫,“咱老何,終於能退休了呦!”
“退得好。”楊霆拍了拍棋盤,“那還癱著乾啥?起來,看我老楊再殺你個片甲不留!”
“怕你?”何大夫支棱起來,擦去老淚,“他媽的,老夫今天非得把你四肢乾碎不可。”
“乾碎了我也比蘇城主多個第五肢。”
“你第五肢都入土咯!”
“你不也一樣?”
他們吵吵嚷嚷,擺盤下棋。
而齊天機站起身,和丹醫師對視了一眼,然後莞爾一笑。
隻見他伸手一點!
那‘何氏醫館’中,那黃銅澆鑄的‘何’字之變化,竟然憑空扭曲重造,硬生生扭成了一個‘齊’字。
成了齊氏醫館。
旁邊也掛起了一豎幅——
招人!
自此,齊天宗祠前。
齊氏鏢局、齊氏醫館……相對而立!
熠熠生輝。
“一曰守護,一曰救世。”
齊天機站在宗祠前,看向左右鏢局、醫館,眼眸蒼茫。
“萬年前,‘齊天帝朝’執掌神胤大陸人族蒼生,盛世繁榮。”
“萬年後,齊天氏祖地靜等流浪四方的齊天子孫,星火再燃……”
他正心情激蕩著呢,旁邊小桃兒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
“齊爺爺,你敢吃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