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擁有神策府的裁決審判大權,是太蒼國法的解釋人!
當然,他也是朝中大官。
此次大案,直接驚動了他親自到場,可見一斑。
而在他身後,則還有其他神策府的刑師、武師、夫子,共二十幾個,都是匆匆趕來。
此刻,他們都一臉震動,雙眸顫然的看著那屍堆上的少年。
全體窒息了。
“不……不對!”
唐彪也在旁邊。
他終於將目光從那滿地殘屍中生生‘拔’出來,大口喘氣,壓製心中的驚濤駭浪,以及對齊麟的崇拜,再當眾道:“我是證人!我和齊麟從正法殿出來後,是這三十五蕭族人包圍了他,聲稱要將他分屍,一人一劍!”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
“胡說八道!”
藍海嚴聲如寒潮。
“我所言句句屬實!”唐彪豁出去了,咬牙道:“我以我唐族人的身份立誓,就是這幫蕭族人於禁戰區域出手欺人,才被齊麟正當防衛,無奈反殺!這一切我已回稟唐族,若是藍閣主有意見,可找我爹、我叔、我伯、我爺、我姑……”
“閉嘴!”藍海眉宇一跳,甚為震怒:“無論如何,此子老夫今日都要押至國法閣,等候調查。”
“你押不了。”薑星海忽然道。
藍海一怔,相當不理解的看向了薑星海,聲音森冷道:“薑星海,你平日頑劣就夠了,今日再意氣用事,我可不慣著你。”
“誰意氣用事了?你本就押不走他,這事你管不了。”薑星海淡淡道。
“老夫乃國法閣主,如何管不了神策府內如此惡劣凶殺案?”
藍海說著,甚至不想和薑星海糾纏,就要命人擒拿齊麟。
“因為……”
薑星海微微笑了一下,“陛下點名要召他。”
說完後,他挑眉看向藍海:“藍閣主,你身為國法閣主,你該不會想謀逆聖上吧?難道先帝之難,你也參與了?”
“豎子!休得胡言亂語!”
藍海被氣得不輕,麵目都扭曲了一下。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幽深看一眼薑星海:“你這逆子,非要站在大勢的對立麵,無非就是想和你父親唱反調,屬實幼稚透頂。”
“你成熟,你都快入土了,確實熟透了。”薑星海灑脫一笑。
“我必向你父詳述此事!”藍海冷笑。
“去找他唄。”薑星海聳聳肩,“反正我是找不到他,說不定暴斃在哪個無人角落了,畢竟這老頭兒作孽太多,容易遭雷劈。”
“你!”
藍海看著他,深深搖頭。
他是看著薑星海長大的。
然而此刻,眼裡隻有失望,深深的失望。
“比起你大哥,你真是差遠了,差太遠了!”
藍海說完,歎氣一聲,轉身離去。
“你彆先走啊。”
薑星海指了指滿地殘屍。
“這不還得收屍嘛?總不能我幫蕭族收吧?你和他們走得近,還是留給你收吧!”
“這要是收得乾淨,收出水平,人家不得賞你幾根狗骨頭啊。”
藍海停在原地,眉頭死死皺著,脖頸上青筋暴起。
“齊麟,隨我走。”
薑星海懶得再看他,對齊麟揮了揮手。
卻見那黑衣小少年,剛剛起身,竟朝著他這個方向倒來。
原來,他早已經氣力耗儘,流血太多……
隻是在這強撐罷了。
“年紀輕輕,真乃勇士也。”
薑星海感歎一聲,然後閃到一邊,沒讓齊麟砸到他身上……
啪!
齊麟落地。
唐彪怔了一下,看著薑星海,“閣主,你咋不接人?”
“我接了,你給我洗衣服啊?”薑星海拍了一下他腦門,“抱走。”
“哦哦!”
唐彪連忙把齊麟抱起,追隨薑星海而走,很快就消失了。
在場武師、刑師、夫子們數十,仍看著那滿地血腥殘屍……深深沉默。
他們望著齊麟離去的方向。
“這一刻,全太蒼國都將認識‘齊麟’這個名字。”
“暴雨驚雷,一鳴驚人啊……”
武師、夫子還在感歎。
而刑師們,則在頭疼怎麼處理這些殘屍。
太難了!
總得入葬吧?
那,這指頭是誰的?
這手臂又是誰的?
搞混了的話,合適嗎?
要不讓蕭族自己收吧?
他們是這麼想的,但又不敢說。
而就在這時候,忽地一個刑師,語氣有些古怪道:“閣主,我有一個發現。”
“說。”
藍海仍看著薑星海離去方向,怒火洶湧。
“三十五蕭族子弟的所有隨身之物,都被收走了。”
“這說明我們來之前,那小子就已經預算到一切,趁著力竭前,先利益最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