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
林家毫發無損,還多了一個兒媳婦,還是聖旨賜婚。
這下陳玉壺也放心了。
她不用在邊關守著了,反正孩子也得跟著她回京城過禮,還得給王爺和王妃見一見。
陳玉壺被侯儀征和幾個孩子陪著,在邊關轉了轉,發現邊關的風氣確實是開放。
比現代還要開放一點。
陳玉壺看的大為驚奇,幸好林清桐就要訂親了,否則她應該也不會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陳玉壺收拾好行李,再也沒看見夏將軍家的人。
幾個孩子都跟著陳玉壺回京,隻是清柏和清濁他們要中途改道去江南。
林清桐騎不了馬,則穿了一身粗衣,戴著一個大大的草帽,美其名曰給她娘趕車。
實際上就是不喜歡待在狹小的車廂裡。
後來陳玉壺就真的讓他趕車了,因為她去騎馬了。
有孩子們跟著,陳玉壺的心情好多了,也有心情看看風景了,而不是悶頭趕路。
和其他地區的人比起來,京城的人確實是還算富庶。
尤其是有的地方水利不通,種田十分的辛苦,陳玉壺忍不住移開眼睛。
“要是你表兄在,也許能想到辦法。”
“母親說的是結章表兄嗎?”
“是啊!”
“我盼著他高中,將來進工部做事,我不覺得不好,能利國利民,有自己的本事總是好的。”
“而且這是他喜歡的。”
陳玉壺自己嗬笑了一聲,說了一句:“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
清柏和清濁看了陳玉壺一眼,並沒有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讚同的意思,反而是有點嘲諷。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讚同的意思。
一路走一路看,每到一個地方,看見當地居民的生活,陳玉壺就想皺眉。
一個地方的民生,能看出來官員的能力。
隻是她是個女的,管也管不了太多,她不能做官。
怎麼沒把她送女尊去呢?
到了跟清柏和清濁分開的時候,陳玉壺又開始不放心了。
兩個半大的孩子,陳玉壺要把自己身後的侍衛分給他們一半。
兩個人不同意,說是跟著他們的人已經夠多了,還說每到一個地方,會給母親書信,寫當地的見聞的。
因為要和孩子分開,陳玉壺有點不舍,就在就近的城池和孩子多待了幾天。
帶著孩子在城裡遊逛,貴人們去看的地方,看看就行了,沒有比京城更加繁華的。
但是平民的地方,卻要好好看看。
在天子腳下,哪怕是平民的地方也還算齊整,離了京城可就是兩回事兒了。
陳玉壺帶著孩子們,到處看。
他們將來也要做官,陳玉壺不想養出來死板不知道變通的孩子。
但是也不想養出食百姓膏腴的大貪官。
所以她看的很細。
終於走到了最亂的地方,遠遠的傳來了一股惡臭。
孩子們都擋在陳玉壺的前麵,不讓她再往前走了。
陳玉壺卻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執意要往前走。
一處化糞池,邊邊上有一個破布包裹,真的是破布,約等於無的破布。
是兩個孩子,臍帶還沒落,一個女孩兒,還有一個好像已經沒氣了的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