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站在陳玉壺的身後說:“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糊塗了。”
人生活的太過順遂,就會逐漸的迷失自己,甚至失去勇氣。
而胡姨娘和花姨娘,還有陳玉壺,她們三個屬於抱團取暖。
從來沒有生活順遂的時候。
還是那句話,胡姨娘從來不是慣孩子的主兒。
“你執意棄我們而去,算是我白生了你,夫人也白白疼了你一場。”
“有此不孝女,我們認了。”
陳玉壺眨了眨眼睛,要說狠,還是親娘狠。
廖領川站在一側,悄悄的屏住了呼吸,他以為是溫情的教育。
結果是“棍棒”,和鋒利如刀的語言。
好在有效果。
不顰被陳玉壺牽著,小聲的說:“母親,你給外祖母認個錯。”
小女孩兒聲音輕輕的,隅之抬頭看了一眼不顰,終於醒了。
她鬆開了抓著陳玉壺的裙擺的手,規矩的跪在了地上,像是終於認清了現實。
“女兒不孝,請母親責罰。”
胡姨娘看著隅之,眼中沒有很多的疼惜,有很大一部分似乎是覺得她過於軟弱了。
陳玉壺不能理解古代女人堅硬的心。
扶起了隅之,“下次要好好想想,不想著我們,也要想想你的女兒。”
陳玉壺沒有在廖府多留,她每次去廖府都是匆匆。
走之前看了一眼廖領川,剩下的就交給他了。
馬車上,陳玉壺看著胡姨娘不說話,又問朝陽:“今天看出什麼來了?”
朝陽抬頭看著陳玉壺,想了想說:“孩子……不要有。”
陳玉壺:……
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算是說不動了。
於是胡姨娘和花姨娘替她說。
陳玉壺笑著聽著這兩人試圖掰碎了和朝陽講。
但是朝陽很明顯,很快就魂遊天外了。
她的注意力總是分散的很快。
馬車行駛在路上,聽到吵鬨聲,陳玉壺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有一對人馬,浩浩蕩蕩的在京城裡縱馬。
對方似乎有視線探過來,陳玉壺很快把簾子放下。
“這是什麼人?”
外麵駕車的車夫答道:“夫人,這就是主和的敖漢部。”
陳玉壺聽了之後,很快又拉開了簾子,朝著外麵望去。
領頭的居然是個小孩兒,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大概是敖漢部的繼承人。
這個孩子很有名。
雖然敖漢部主和,但是不代表人家不能打。
其中最受寵,也最有名的是敖漢部唯一的繼承人,速燭。
陳玉壺從腦海中搜索出這個名字。
重新掀開車簾,試圖再看一眼。
可剛剛放下車簾的手太快,現在想看更多,也看不到了。
大戰剛剛結束,大雍家大業大,經得住耗損。
遊牧民族可未必,所以既然不想打仗,那當然要早早的表明態度。
拉起車簾的手很快放下。
陳玉壺目光沉沉的看著朝陽。
這裡的規則,好像就是不斷的從母親的手裡,搶走她的女兒。
這種雙方外交,最省錢,最便捷的交好方式,就是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