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突然有話想說。
他們再生下去,她這個屋子都要待不下這麼多人了。
雖然很少有大家一起來給她請安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擴建。
想了想又覺得麻煩。
她還是喜歡林老太太的院子,可惜林老太太不死。
直到天色晚了,大家都從陳玉壺的院子裡散去。
一個家庭的狀態,從細節就能看出來。
沙棠牽住父母的手,走在父母的中間,還不忘甜甜的回頭和陳玉壺招手。
若木和琅玕被父母夾在中間,還小的扶桑則被乳母抱著,跟在他們的身後。
陳玉壺教清柏和蕭薿,說是若木和琅玕大了,更能感受到父母在意與否,所以要多疼若木和琅玕。
往常不怎麼放在心上的蕭薿,見到了不顰,徹底服了。
覺得婆母說的果然有道理。
不能以為兩個女孩兒小,就隨意對待。
隅之剛得了陳玉壺的提點,但是離開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留兒。
等她反應過來以後,不顰已經被乳母從穿戴好,等著她了。
隅之閉了閉眼睛,伸手去拉不顰,不顰卻笑著指了指,站在門口等的廖領川。
對著隅之說:“沒關係,母親抱著弟弟吧!否則母親不放心。”
隅之莫名覺得,不顰似乎是在嘲諷她。
要陳玉壺說,那就是在嘲諷她。
活該!
最後不顰也沒有給隅之牽著。
陳玉壺教的。
沒錯,就是陳玉壺教的,就當她路見不平不高興吧!
一定要治一治隅之這個毛病,徹底給她改過來,否則習慣了,隻會愈演愈烈。
到時候造成什麼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控製的了。
陳玉壺已經打算好,如果隅之還是改不過來這個毛病,她下次還動手抽她。
過了年,陳玉壺就開始和林清洛的老師家過禮了,他早該成親了。
隻是一直沒考上,最近跟著他老師修書,人家乾脆就不考了。
修書也好,家裡出個大儒名聲好。
也不必人人都做官,大家族追求的就是一種鬆弛感。
人人都追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但是我不要。
要的就是這種裝裝的感覺。
陳玉壺現在覺得林清洛不做官也好,不做官就意味著限製少。
就像是他們去請安,林清洛就可以不去。
罵他不孝?隨便罵,傷不到他一根汗毛。
陳玉壺曾經就見過他的未婚妻一次,是個很文靜的姑娘。
穿了一身綠色,像沉默的竹子。
那姑娘人如其名,就叫文靜,相文靜。
相姓少見,而相家的大家不要錢,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大家。
陳玉壺就不信,就這種條件,這麼熏陶,將來林清洛成不了大儒。
陳玉壺在相家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許久了。
幾乎是兩家心照不宣。
所以陳玉壺一點都沒被為難,就定下了婚期。
一切回歸了平穩,家中很快又會迎來新孩子的降生。
原本讓她手忙腳亂的流程,現在全都熟記於心。
一點不帶慌的。
隻是跑了一次草原,洛書的寒症又複發了。
陳玉壺經常帶著各種大夫,跑去明樓看洛書。
結果郡主帶著豐成來找陳玉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