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就跪下了。
裙擺散開在地上,像一朵花一樣,郡主則端正的給陳玉壺磕了個頭。
也不知道怎的,陳玉壺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時候帶著林清桐,第一次去王府那時的光景,和戰戰兢兢。
那個時候,應該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坦然的坐在這裡,看著郡主給自己磕頭。
景義王爺,今年被太醫給下了診斷。
說是原本應該熬不過這個冬天的人,現在還活著。
頑強的生命力。
景義王爺不同意皇帝把五皇子記在他兒子名下。
古代看中香火,陳玉壺為王爺的選擇感到驚訝。
後來王妃說:“我們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
“五皇子不是個安分的,記在我們名下,固然是有了香火,但是我們也要為柔嘉的未來考慮。”
陳玉壺當時就明白了,王爺王妃怕太子看五皇子不順眼,到時候連帶著看郡主不順眼。
所以才不答應的。
他們要為柔嘉,在新皇那裡,保留一點麵子情。
哪怕最後拗不過皇帝,也得讓人知道,他們不是自願的。
看到郡主,陳玉壺就想起這回事兒來。
這才是為之計深遠。
王爺說:“死了的,哪有活人重要。”
還有一句話,王爺沒說。
柔嘉本就沒個男孩兒撐場麵。
他活著,侯府待柔嘉好,但是他也不想賭人性。
萬一侯府就翻臉了呢?到時候再惹了新皇的厭棄。
柔嘉就真的沒活路了。
郡主之所以高高在上,憑著的,從來不是夫家是誰。
而是她自己姓穆,姓皇姓。
看見郡主跪的筆直,陳玉壺也罕見的,沒叫郡主起來。
而是笑著問郡主:“你有什麼事兒?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想必是有大事兒要求我了。”
母女兩個穿著同色係的衣服,豐成像個縮小版的郡主,同樣板板正正的跪在了郡主的旁邊。
郡主看著陳玉壺說:“兒媳想請母親以後去明樓能帶上豐成。”
“就像是帶上朝陽那樣。”
“你……”
陳玉壺是真驚訝了。
她無所顧忌的帶上朝陽,是因為反正朝陽的婚事也不會嫁在京城。
而且朝陽要嫁的人,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那好名聲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你怎麼想的,和我說說。”
郡主看著陳玉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清桐很難再有彆的孩子了。”
“為了家族和子嗣延續考慮,清桐說過,讓豐成招婿。”
“但是一個太單純的女孩兒,是沒辦法當家的。”
“兒媳想要豐成,像朝陽那樣可以提劍殺人,也不會被男人所惑。”
陳玉壺:……
“你這話就不對,什麼叫做被男人所惑,那人都有感情需求,隻要豐成自己堅守本心,就好了。”
郡主點頭:“我就是那個意思,求母親幫我。”
陳玉壺看向了跪的筆直是豐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帶著豐成一起去明樓走走好了。”
“一起出一份力,看看咱們能不能養出一個女家主來。”
得了陳玉壺這話,郡主徹底放鬆了。
“是,兒媳多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