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葉長歌夜襲敵方“幽穀倉”,徹底切斷對方後勤補給以來,形勢急轉。嶺南商會在蘇錦瑟的領導下,將經濟戰全麵鋪開,精準打擊敵對勢力,迅速引爆內部動蕩。
黎明的薄霧中,嶺南集市的交易攤位一片寂靜。原本絡繹不絕的鹽商已消失,香料商隻剩稀少幾人,霧氣中彌漫著緊張與恐慌。
“村首,商會沒和我們簽協議,拒絕讓鹽進村。”一位商戶麵色蒼白地來報,語氣中滿是焦慮。
葉長歌在民居會議廳內沉靜聽取商情,一邊交代村中儲備糧儲多屯糧,一邊撥給信使送往蘇錦瑟總部:“讓她見這些消息。”
不消一天,硃砂書簡送出:“自今日起,任何與平江寨、梁嘯山、鐵花嶺有來往者,一律不準在嶺南通商——違反者終身列公會黑名單;若有商隊擅自私運,將永久封商且交盟府處理。”
令人生畏的懲罰措施如同晴天霹靂,迅速傳遍嶺南大地。有些商隊順風撤出,有些倉庫遭到查封,更多人陷入恐慌。
商會不僅斷路,更通過官銀流轉係統將對手票據凍結。
“梁嘯山寄來的三百兩銀票,今日起被凍結,目前無法用於兌換。”負責嶺南銀票兌換的官司奏折中寫道。
當這些消息傳回梁嘯山時,寨主林忠義臉色驟變。
“我們囤積的銀票難以換貨耽誤生意,橋東河裡的船也被拒了——補給堆無糧,馬匹沒草喝。”
他下令家將緊急出城談判,但換來的僅有葉長歌更嚴厲的方案。“若想恢複商權,需拆除寨牆外的偽防禦壕,提供三座用於交換糧料的收稅倉庫。”
隨著商會封鎖加強,原本與三大勢力聯合的小規模村鎮出現動搖。曾在平定山匪中協助梁嘯山的南坪寨、居厝嶺、山溪村等地,一旦無法拿出糧料、布匹,應急助戰便成空想。
這些村寨代表緊急聯名向葉長歌表達請求:“我們願意提供原料與糧食,隻求解封商權,加入嶺南貿易係統。”
麵對請求,葉長歌並未當場應允,隻是溫聲安撫: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想穩定脫困,就須遵守新的貿易規範,加入商會特許製度後你們將獲得我們的護送與渠道。”
幾日後,南坪寨代表帶著首批米麵送至村中倉庫,正式入盟。同樣的潮流很快蔓延,一批批村落自發脫離原聯合陣營,加入葉長歌的陣營,商會通道越來越有實效。
同一時間,對手陣營內部開始顯露裂痕。梁嘯山的鐵腕方式激起寨中長老不滿,有人認為如此抵抗隻會拖垮寨中,必須轉求和談。
林忠義令徒弟與平江寨使節密談,試圖達成個彆協議;對麵,鐵花嶺黃玥卻強硬發話,認為繼續堅守是保護“鐵花本寨”的唯一方式。
更有謠言稱,鐵花嶺中有人私下向葉長歌送出少量銀兩,換取緊急物資。黃玥震怒,下令抓捕“叛徒”,卻被內部勢力以“村寨優先”的口號指責。
在一次秘密磋商中,梁嘯山和鐵花嶺連線不歡而散:
“你們若答應對方苛刻盟約,我們,就與嶺南斷絕來往!”黃玥質問。
“我們也無路走,隻能談判為先。”梁嘯山語氣疲憊。
平江寨林忠義則趁勢投靠葉長歌:“隻要商權能恢複,我村願交糧三年,退出三大陣營。”
三勢力表麵仍聯合,暗地中早已失衡。
就在這時,蘇錦瑟一紙“下調商貿稅率”的通告發至南坪寨、居厝嶺,並進入小村路口商站實施執行。新商站設立於盤嶺小道邊,一夜之間成為新的貿易中心。
新的貿易繁華再度出現,商隊絡繹不絕,優質貨物流動恢複。村民見狀,紛紛簽約參與新的分成計劃。
夜晚的集市熱鬨非常,一位南坪寨的新商人感歎:
“沒想到我們寨中石子地也能載道商船,連平時難得一見的絲綢都能帶回來!鄉親們沒想到這好日子哪!”
大廳一片喧嘩,蘇錦瑟笑著望向村中高台,葉長歌身影站在旁邊。她輕聲對他說:
“經濟就像水,看重封堵,也看流動。我們給了他們路、給了他們機會,隻要采用盟契即可共贏。”
葉長歌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勝利最精彩的一步:讓敵人自陷危局,讓商人與村人齊心一致。”
黃昏映照下,山巒與溪流都在迅速冷卻。斷糧、斷銀後,原本緊密協同的敵對陣營開始裂痕頻出,而葉長歌與蘇錦瑟伺機而動,穩步擴大勝勢。
自第一批小勢力加入嶺南商會後,原本敵對陣營逐漸畏縮,唯恐門戶儘失。此時,葉長歌與蘇錦瑟正部署下一步:經濟戰的殃及反應期已過,接下來要做的是製度化聯盟關係。
嶺南幾大集市再次熱鬨起來,商隊川流不息、貨幣往來複蘇。但所有入城商隊都要先在商會通道登記並領通商證書,村中“嶺南衛道營”配合民兵護衛,確保交易安全。
與此同時,玉溪寨主前來簽約:“願捐出三千擔稻穀,換取十年通商保障。”
而另一邊,梁嘯山從戰局影響中回升,他不甘落後,將寨中老兵召來,擬定重兵進攻計劃。但珠玉在側的鐵花嶺與平江寨卻仍在經濟衝擊下內耗,對梁嘯山的備戰決議遲遲不定。
儘管梁嘯山對峙決心仍在,但身邊議事堂暗流湧動。寨中元老喬道清激烈反對持續戰事:“這場仗仗打不過,補給還愈發拮據,繼續對抗隻會葬送我們!”
一時間,林忠義與韓左之間再度爆發衝突。林忠義懟道:
“你鐵花嶺賭得起人民鮮血,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