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才是人質?潛伏者突然有點分不清楚了,桑月則完全不考慮這個問題。她隻是厭煩被人擋道,攔路者若有本事大可把自己的車截停,否則滾蛋。
眨眼間擺脫圍堵,潛伏者在副駕現形,目瞪口呆地瞪著空無一車的後方。又看看舒適地坐在駕駛位的女生,滿眼不可思議,喃喃自語:
“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對方露了形,桑月堂而皇之地打量此人一眼。儘管帽兜很寬大,仍被她認出真容:
“原來是你啊。”
從有東西砸車頂的那一刻起,她便看到有人化作影子潛入並藏於車裡的陰影中。更一眼認出來人是誰,巧得很,正是曾經出現在她家直播間的花文溪。
“你認識我?”此刻的花文溪猶如驚弓之鳥,目光警惕,聲音依舊低沉。
“但凡家裡通了網的,估計沒人不認識你。”桑月淺笑,目視前方關注路況,一邊問道,“母仇報了?”
本想駁一句“關你屁事”,但考慮到自己剛剛托對方的福氣逃過一劫,轉身就懟她不太禮貌。為安全起見,花文溪繼續潛回車裡的陰影中,甕聲甕氣道:
“尚未,隻乾掉一個。”
僅把渣爹找的三兒,即繼妹喬夢夢的親媽給做了。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頗有手段,十年如一日地受到喬父的寵愛。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且不分場合。
喬母見丈夫請了特管局的人保護家人,頓時自以為高人一等,開始不安分非要出門赴宴或逛街。
她知道,自己也是花文溪要殺的人,特管局的人想抓住她就不會不管自己。無論這些人設下怎樣的局自己都是中心人物,等於無形中抬高了她的地位。
她喜歡成為人群中備受矚目的焦點,哪怕這其中帶著致命的危機。
但,危險和機遇並存嘛。
在特管局的重重護衛之下,她不信花文溪這麼一個黃毛丫頭能找到機會。於是,在她逛完街串完門,出儘風頭之後回到自己的車上剛坐好,便失蹤了。
原來,花文溪並未在大庭廣眾之下擄她或做彆的。
她隻在喬母的坐駕車椅裡藏了一張傳送符,這符又稱子母符,母符沾了喬母的一滴血。而擺在車椅裡的是子符,目標人物一旦坐上,母符即刻有感應。
屆時一催動,喬母就被直接傳送到母符,即花文溪的手裡。
這道子母符,她本來打算用在自己的母親身上,可惜一直沒機會接觸到母親。就算接觸也無用,因在老祖告訴她母親有難時,這子母符仍未煉製成功。
有時候,人真的不得不信命。
早有同道看過她的麵相,告訴她與其受製於渣爹耽誤修行,不如拋開塵事找地方潛心修煉。喪母是注定的,就算她給渣爹做牛做馬一輩子也救人無望。
她當時年輕氣盛,不信這個邪,結果……
總之,一抓到喬母,花文溪當下就把她的魂兒煉了,拍成視頻發到渣爹、繼妹喬夢夢的手機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並在視頻裡告訴兩人下場都一樣。
把父女倆嚇得屁滾尿流,跪求特管局幫忙轉移居所。
此時此刻,為保住家族事業,渣爹喬父主動把集團掌控權移交給族中子侄,看能不能保住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畢竟除了喬夢夢,他還有兩個寶貝兒子。
一個舍得給,喬氏族人竟也敢接。
無他,財帛動人心,潑天的富貴誰不想伸手去接?哪怕迎麵而來的還有奪命的錘子,也要試一試自己能否避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