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怪物會展開極強的防禦屏障,一般攻擊很難打穿。
最為重要的是————”
李夏的聲音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黑暗會隨時給予怪物援助,傷勢到達一定程度時,就會對怪物的各種能力進行增強。
還會恢複他的傷勢”
用使徒的理解方式,就是生命值下降到一定程度,所有技能會獲得強化前綴,並且會瞬間恢複傷勢。
隻要舊神還在,怪物就相當於多了一個永不斷電的buff。
劫子嘗試了各種方法,無數次將怪物擊潰到了一定的程度,卻總是又一次麵對著滿狀態的怪物。
通過法弗納的複述,李夏猜測這個區間是當血量來到30%40%,便會觸發buff。
劫子最終選擇了燃燒自己的靈魂,發出了最強一擊,直接將半血的怪物給抬走。
短暫的消弭了黑暗,可沒等他高興和悲傷,便又親眼目睹了怪物又一次從黑暗中重生的場景。
這個發現徹底的讓劫子失去了支撐的最後一口氣,轉而利用最後的力量給後人留下了他苦苦探出的各種情報。
不妙!
李夏閉上眼,大腦急速的運轉著,厄運的斬殺能力極強,至於能不能斬殺舊神,他心裡也沒有底。
畢竟舊神的生命層次太高了,已經上升到了規則這一類。
命運裝備vs規則
但這是個機會,無論能不能成,總要試試,可問題是厄運的斬殺線是12%,這狗日的舊神化身猥瑣的要命。
還剩三四成血量就直接開瞬回,等於用不了斬殺。
這些並不是什麼太難想到的事情,李夏想到了,三小隻也同樣想到了。
之前還因為機會而振奮的三小隻麵麵相覷,無聲的歎了口氣。
所以屠神哪有這麼容易。
“所以要麼壓血線到了三四十,直接用大招秒掉,隻有這一條路。
沒有其他辦法了。”
嗷嗚搖了搖頭,殺掉舊神化身的獎勵也已經足夠豐厚了,但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機會已經出現了,卻把握不住,給誰都不太甘心。
“喵?”
黑炭思索了一會兒後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上次咱們打星神化身,那是因為星神本來就陷入沉睡了,而且即便陷入了沉睡,不也給化身幫助了嗎?
你忘記了?還封鎖空間來著,不然老大也不會受到那麼重的傷。”
嗷嗚記得很清楚,那是老大受過的最重的傷,差一點就死了:
“要想舊神不乾預,恐怕有些難,少說少說也得有個旗鼓相當的去拖住舊神,讓他分不出精力去照顧自己的化身。”
三小隻再次陷入了沉默,能拖住舊神化身的存在,至少也是這一個級數的,這個世界都快完蛋了,哪裡來的這樣的猛人。
李夏和三小隻古怪的表現和異樣的沉默終於讓維克多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他站了起來,低聲的說道
“夏,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維克多的聲音帶著略微的顫抖,他已經經曆過太多次的絕望,所以當擊殺西蒙斯時,那種喜悅才會如此的強烈,如此的真摯。
可又一次絕望降臨時,卻比以前更加的深沉,更加的黑暗,但也因此李夏又讓他看到些許的微光時,便再也不想錯過了。
他不甘心。
哪有什麼辦法,能殺一次舊神化身已經是極限,說不得還得拚上性命,經曆許多波折。
想要徹底的解除這個世界的汙染和腐化,就必須擊殺舊神。
維克多就這樣帶著期盼,小心翼翼的注視著李夏,看著他閉著眼睛,他眼中的光芒逐漸的黯淡,幾乎就要和法弗納一樣成為灰白。
於是房間內也越發的冷了,就連篝火也無法提供絲毫的溫暖。
“有!”
李夏猛地睜開了雙眼,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堅決。
“真的?”“什麼?““快說說!”
房間內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急切,三小隻甚至比灼心三人組更加激動。
李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來到了維克多和法弗納的身前:
“隻是一個可能,但這個可能卻是真的能拯救這個世界。
問題是,如果這個可能變為現實,你們願意付出什麼?”
“我們的所有,我們的一切!”
維克多沒有絲毫的猶豫,死死的攥著僅剩的拳頭,低聲的吼道。
你們?
法弗納卻是突然看向了李夏,灰白色的眼眸中有著震驚和想明白後的恍然,可最終這些都隻是眼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可如果代價是你們將再次變得美麗的世界送給彆人呢?你們或許還存在,但曾經的一切,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所有都成為了真正的故事和傳說。
你們隻能看著異族生活在自己曾經的世界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做為這個世界最後僅剩的人類緩緩的老去。
直到最後一個人死去,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李夏的聲音並不高,但卻像是最為鋒利的刀子,刺向了灼心三人組的胸口。
就連一直沉默縮在角落裡的柯林斯都抬起了頭,漆黑的雙眸中帶著殺意和憤怒。
但李夏卻是漠然的看向了他,看向了灼心三人組:
“如果這就是代價,你們能夠接受麼?”
維克多和伊麗絲瞠目結舌的看著不像是在說笑的李夏,嘴巴張合著,卻沒有半點的聲音發出。
那些話在腦海中轟隆隆的作響,甚至讓他們無法思考。
“代價.”
維克多蹲了下來,揪住了自己的頭發,發出了如同瀕死的野獸般淒厲的痛苦哀嚎。
一邊是世界毀滅於黑暗,他們做為最後的抵抗者,同樣隨著世界死去。
另一邊是拯救了世界,讓陽光、清新的風,清澈的河流,蔚藍色的海洋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但他們卻不在了,隻能將這個世界留給其他人。
痛苦的哀嚎變成了低沉的嗚咽,維克多蜷縮成了一團,伊麗絲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她僵硬的站了起來,鑽進了爸媽曾經留下的帳篷,仿佛在那裡就能找到足夠的慰藉。
“那是什麼樣的種族?”
出乎意料的,法弗納卻像是沒有任何的異樣,仿佛聊天一樣,心平氣和的走到了李夏的身前坐下,輕聲的詢問著,帶著最為純粹的關心。
“一種愛好自然,愛好和平,喜歡探險,充滿熱情的種族,他們是我見過最為單純的種族。”
李夏同樣聊天似的說著:
“至少,我敢肯定,他們如果來到這個世界,絕對不會忘記你們,更不會忘記你們的故事。
這個世界曾經的一切都會被銘記在石頭上,也會銘記在他們的心裡。
直到永遠。”
法弗納定定的看著他,灰白色的眼眸中倒映著李夏的身影。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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