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的警惕已經提升到了頂點。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如同護食的猛獸,將橙瓜完全擋在自己身後,隔斷了白綺那令人不安的視線。
時淵有一種直覺,對麵的這個人對他有威脅。
“聽著。”
時淵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帶著哨兵特有的精神威壓。
“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或者做出任何威脅性的舉動,後果自負。”
他肌肉緊繃,五感被白綺外泄的精神力乾擾得有些模糊,但戰鬥的本能已經激活。
白綺仿佛沒有聽到時淵的警告。
他那雙淺灰色眸子依舊看著橙瓜的方向。
“我叫白綺,它們堵的我很難受。幫我吃掉它們”
橙瓜見白綺一直也無法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隻是一味地纏著自己,讓自己幫他解決外泄的精神力。
便不再想和對方,準備和時淵轉身離開。
雖然她對這個白綺十分感興趣,說不定幫他對自己也有助力。
但大馬路上來曆不明的人,不知其身份背景,隨便撿回家,誰知道是不是撿了一個定時炸彈回家。
剛走開沒多遠,隻見那個白綺一直鬼鬼祟祟跟在身後。
不論橙瓜用什麼方法都甩不掉他,仿佛跟在她背後的一個小尾巴。
“喂!你跟著我到底想乾嘛?”
“可以......幫幫我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絲毫減輕不了橙瓜心裡的煩躁,任誰被這樣一個奇怪的人跟著都會毛躁的吧。
“你沒家嗎?”
“沒。”
“親人,朋友呢?”
“沒有。”
“這個世界上,你總有自己認識的人吧。”
“沒。”
幾分鐘後,在時淵強烈不滿的注視下,白綺走了橙瓜的住址。
“你最好祈禱自己隻是個無害的麻煩。否則,我會在你造成任何傷害之前,親手解決你。”
哨兵的殺意毫不掩飾,橙瓜悄悄伸手,指尖碰了碰時淵緊繃的手臂,試圖安撫,卻被那堅硬如鐵的肌肉震開。
時淵隻是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裡麵有一種更深沉的占有欲。
橙瓜無聲地歎了口氣。她承認自己有些衝動,白綺身上那種異常的精神力波動,對她這個向導有著本能的吸引力。
好奇心驅使著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縈繞——或許幫他,真的對自己有好處?
時淵離開後,橙瓜帶著白綺進入家門。
“說吧,我幫你,你給我什麼報酬。”
白綺歪歪腦袋,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有什麼拿得出來的報酬。
“我隻有我,我沒有其他東西。”
“你要我嗎?”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裡依舊隻有懵懂,仿佛把自己作為報酬是世界上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橙瓜扶額,看來麵前這個孩子是真傻。
“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
“你以前住哪裡?”
“我不記得了。”
“那你為什麼會被關進羈押室?”
這一次,白綺沒有爽快回答。
他低頭沉思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考慮告訴橙瓜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