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翠花這麼一挖苦,隔壁的姑娘眼眶一紅,咬著唇不敢說話。
哐!
王秀蘭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小院的木門。
眼神鎖定秦翠花就開噴。
“秦翠花你在我家門口練嗓子呢,大中午嚎的和村口失心瘋的驢似的,咋的你家炕燙腚啊?要嚎和你家男人滾床上嚎去。”
“自家事輪得著你說三道四,你要是這麼閒,我找你家男人說道說道去。”
王秀蘭這一聲吼,連牆外枯樹上的麻雀,都嚇得撲騰著翅膀飛走。
秦翠花顯然沒料到王秀蘭會突然出現,整張臉隨即漲成了豬肝色。
“自己乾的缺德事還不讓人說,我看你是心虛。”
雖然秦翠花不想服軟,但想到自家男人知道的後果,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語氣明顯弱下去。
見她這模樣,王秀蘭也懶得再搭理,看向剛剛替自己說話的姑娘。
是趙連長的媳婦叫宋月,小兩口是最近剛搬過來的新婚夫妻。
宋月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好時候,身後還梳著兩條油亮的大辮子。
看著是個討喜的丫頭。
但上輩子王秀蘭一心撲在兩個孩子身上,和鄰居不常走動。
了解的也不多。
想著宋月剛剛替她說話,王秀蘭善意的拉過她。
“彆搭理秦翠花,她就是沒屁擱楞嗓子。”
“你剛搬過來吧,有時間來我家吃飯,你大哥做飯老香了。”
還沒等說完,秦翠花就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親家母還在大院外鬨呢,也不嫌丟人。”
王秀蘭一個眼神看過去。
“那放屁那呲牙,那說話那接茬,秦翠花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欠的。”
想起老大嶽母那一家子爛心肝的東西。
上一世財產不少都讓他們哄了去,如今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果然離大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能看見一個老太婆趴在地上哭嚎。
身後還站著三四個人。
裡麵赫然就有老大陸現軍和他媳婦葉玉嬌。
王秀蘭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她自問對老大不薄,結果為了一個手表票他竟然做到這份上。
找外人來對付自己老娘,僅存的親情在這一刻也消散了。
王秀蘭冷著臉走過去。
等走近,就聽見親家母李紅娟的咒罵。
在大日頭底下,接連罵了幾十分鐘,說得嘴皮子直冒白沫。
身後的兒子女兒也沒一個上前。
見這場麵,王秀蘭也不著急了。
這大熱天,他們願意曬就多曬會。
隨即找了個背陰大樹一屁股坐下。
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就著門口的熱鬨好不悠閒。
等將帶來瓜子吃完,才慢騰騰的拍拍衣袖上的浮土站起來。
這麼一會,大院門口李紅娟就已經熱的顧不上罵街。
連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
轉頭問陸現軍。
“王秀蘭怎麼還不來,你可是和我打包票今天能把手表票要來,你媽要是不給玉嬌不可能跟你回去。”
“現軍你知道我弟想要手表很久了,你作為他姐夫可不能掉鏈子。”
在日頭下曬久了,葉玉嬌也忍不住催促。
陸現軍被兩人架起來,臉色也很不好看。
同時心裡對王秀蘭更加怨恨,自己是他親兒子要個手表票還這麼費勁。
他們廠長的兒子彆說手表了,小汽車都開上來。
沒本事生什麼孩子。
這麼一想,陸現軍眼裡的恨意都要化作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