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西聽到喜宴有些局促,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哥娶大嫂的時候嫁衣沒有,甚至連套新衣裳或紅蓋頭也沒有,更彆提喜宴。
兩人就是簡單拜堂,一家人吃個飯,賀喜的人一小把瓜子就打發了。
“大哥大嫂連喜宴都沒有,我、我辦喜宴對他倆是不是不大好?”
以往娘和他提過好多次大哥大嫂沒辦喜宴,臨到他時也不辦了,不然對大哥大嫂來說不公平,也會說娘一碗水沒端平。
沈清覺得這是兩碼事,“你大哥大嫂沒有的我另外補上,咱們日子好轉了自然要每個家人都好。”
不能前麵老大沒有就把底下弟弟妹妹的都克扣了,那樣小的慘老大家也沒得到丁點好處,還平白讓老大夫妻二人背鍋。
這不是公平,這樣的一碗水端平兒女也都不喜,她的做法是給前麵的補上。
就像給了阿麗聘禮布料等等,就同樣給阿冰送上差不多價值的銀首飾布料,能看到的銀錢和東西最為實在。
江向西心中的負擔頓時卸了下來,輕鬆道:“娘我沒要求,你怎麼辦我都滿意!”
有喜宴就很不錯了,而且娘不同了,比他還用心,他高興都來不及,還有啥要求?
沈清本來也沒指望老黃牛一樣隻知曉乾活的老二能提啥要求出來,她問一嘴更多的是為了告知他自己的想法:“我想著全村兩百人左右,家裡必然是坐不下的;
廚房三個灶台也來不及燒這麼多人的飯菜,十月初十天冷,院子裡坐著吃席能凍壞人。”
江向西鬆懈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準備到時候分席,漢子們在工坊,那有五口大鐵鍋,婦人孩子們在主屋堂屋,都能吃上熱乎的,也有地熱暖和。”沈清接著說道。
沒法子,北方的天太冷了,菜盛出來在院子裡沒一會就冰冰涼。
逃難時全村桌椅床通通沒帶來,關木匠一個人做也來不及,就是想在村子上借也沒有,沒桌子、盤子和盆也不夠,菜隻能在鍋裡燉著,舀了菜大家端著飯碗在暖和的屋子裡吃。
江向西急忙點頭,“行!”
剛吃飽飯,有吃的就很不錯了,村子上人家也不講究,他和阿麗覺得娘願意辦喜宴已經非常滿足。
沈清見喜宴模式說清楚了,正準備說菜式,就聽到由遠及近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亂!
江向西也聽到了,眉頭緊鎖,望了眼太陽的方位,喃喃道:“不應該啊,去城裡的人回來不了這麼早。”
沈清也是同樣的想法。
她們這山裡去城裡,駕駛驢車最少兩個多時辰,也就是四到五個小時,來回靠近十個小時,早上天剛亮出發,緊趕慢趕兩個小時內買完東西,能趕在天黑前到村子就算快的。
好幾次回來已經七八點了。
這才三點多的樣子,去城裡的人怎麼可能已經回來了?
可若不是他們回來,寧靜的村子怎麼會突然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