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弓,弓如其名,形如彎月。
弓弦不知何物所製,細如發絲,閃爍著金屬般的冷光。
“東家,您的弓。”
棠綿的目光落在弓身上,指尖輕輕拂過那冰冷的暗紋,伸手握住了弓身。
她試了試弓弦的張力,緊繃而充滿韌性,發出細微的嗡鳴。
福祿看著她沉靜中蘊含力量的側影,隻覺得熱血上湧:“東家,您真要參加那行武比試?那可是真刀真槍,在禦前……”
“怕了?”棠綿側目看他,眼中帶著一絲極淡的調侃。
“怕?”福祿脖子一梗,“福祿是擔心您!刀劍無情,您可要小心啊!東家,你是不是要去行武比試收拾那些不長眼的?”
他搓著手,一臉躍躍欲試,“您是不是要去收拾溫家那個……”
“急什麼。”棠綿打斷他,目光重新落回彎月弓上,手指緩緩摩挲著冰冷的弓臂。
“他們欠的債,一筆一筆,我自會討回來。”
“但這行武比試”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度,“是我給自己掙的一條路。一條能堂堂正正,用實力說話的路。”
福祿聽得心潮澎湃,用力點頭:“是!東家!”
棠綿回府後,收到一封來自李妙的信。
大概就是她親自到衡陽河附近仔細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線索。
棠綿給她回了一封信:
李姑娘,當日大雨如注,衡陽河旁臟汙泥濘,棠兒猜測,線索是陷入泥濘中了。棠兒久聞令妹溫柔善良,早就想結識一番。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令人惋惜。棠兒願儘微薄之力相助。
“包子,你親自跑一趟,親手交到李姑娘手中。”
“是。”
時間一晃進入了十一月中旬,繞是京城氣候乾燥,這會兒都透出秋後的涼。
棠綿一身窄袖玄衣,外罩雲錦軟甲。
青絲高束,不帶一點裝飾,隻有一根金玉簪子簪住發冠。
英氣勃發,利落乾淨。
戴林眸子一亮:“棠兒,你今日真是英姿颯爽,和往日完全不同!不過你打扮成這樣,莫不是也想參加行武比試?我前幾日聽你說起,還以為你是來觀戰我的蹴鞠比賽呢!”
棠綿淡然一笑:“我當然會去觀戰,行武比試男女混行,射箭比賽可是在蹴鞠前麵的,待我完成比賽,便來給阿兄加油鼓氣!”
戴林哈哈大笑:“那阿兄先觀戰棠兒!”
他在崔永元上門那日,便見識到棠兒的武藝不凡。
黎氏,團子,棠綿,戴林,一家四人上了馬車,馬車朝著皇家演武場而去。
……
馬車停穩在演武場外,人潮的喧嘩聲浪般湧來——旗幡獵獵,鼓聲隆隆,各色武服在陽光下閃耀。
四人下車,步入場中。
射箭區已圍滿觀者,不乏幾個熟人,黎氏坐下與相熟之人交談。
箭靶整齊排列,遠處靶心紅得刺眼。
一位身著墨色衣袍的郎君正挽弓搭箭,他氣勢如虹,眸光如鷹隼般銳利,鎖定前方。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