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樓三人到達鎮上已經是晚上,整個石澗鎮都是兵丁,戒備極其森嚴。
不過好在蘇小樓取了放在村民家中寄養的馬匹之後,也拿到了老太監蔡明給的那塊令牌,倒也通行無阻。
本想到鎮上尋家客棧,可是整個鎮子都被毀於大火,成了一片片斷壁殘垣。
沒法隻能給那少女服用了丹藥之後,準備趕往交南城。
深冬的木南湖極其寒冷,對於那少女的傷勢也極為不利。
往交南城方向的官道到處都是軍隊的檢查卡點,才走出不到一裡,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勒馬的聲音。
馬匹嘶叫的響聲驚動了周圍的士兵,一瞬間就將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卻是一名身穿陷陣營鎧甲的參將,他喝退了周圍士兵。
緊張到手放在長劍上的徐挽歌並沒有鬆懈,蘇小樓示意她沒事。
“可是蘇小樓蘇公子?”那參將問道。
“正是在下,不知將軍攔住我等有何事?”
聞言,那參將似乎鬆了一口氣,立刻下馬行禮道:“末將陷陣營前鋒參將見過蘇公子,監軍大人叫您去見他!”
老太監,他找自己乾什麼?徐挽歌身份問題?
思索片刻,逃肯定是逃不了,也隻得硬著頭皮跟著那參將走。
羅氏山莊被毀於水匪之手,老太監暫住在保存完好的石澗山莊。
山莊全是身穿錦衣的護衛,三步一崗的程度,而且陷陣營的大營設在山莊對麵。
府門迎接他的是一個小太監,看見簡陋的平板馬車上的少女,他就問道:“蘇大人,這人怎生安排?”
話音一股子陰柔。
“找兩個侍女,將她洗漱一番!”
“好嘞,咱家這就去安排。蘇大人,你趕緊跟著侍衛過去吧,督主等你許久了!”
那太監說著吩咐了身邊手下一番,見徐挽歌沒有動,便又說道:“這位貴人是徐小姐吧,督主特意交待你也一起過去,放心吧,這位小姑娘咱家會安排妥當!”
見她依舊無動於衷,蘇小樓隻得示意她沒事,拉了一下她的手,輕聲道:“老太監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徐挽歌見他儘在掌握的模樣,隻好跟他進了山莊大門,末了不放心,扭過頭又看了看那躺在馬車上的少女。
跟隨著侍衛在山莊中不知拐了多少小道,才到達一所庭院,極儘奢華之感。
見他到來,一個手拿拂塵的老太監攔住了二人,和藹客氣道:“蘇公子,在偏房稍坐。督主正在招待一個客人!”
蘇小樓隻得點點頭,進了偏房。
一旁的主客廳隱約傳來了女人憤怒的罵聲和摔茶杯的響動。
他沒心思去聽。
心裡在仔細思慮,照朝廷對聖火教趕儘殺絕的態度,徐挽歌會不會受到牽連。
隻得將心下不安藏在心底,正欲與蘇挽歌說點什麼,那老太監匆匆走了進來,道:“蘇公子,可以過去了。這位貴人在這裡稍坐!”
說著幾個侍女送來了茶水點心。
蘇小樓給了徐挽歌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與老太監去了主客廳。
正中臥榻上老太監半靠著,裸露著上身,包裹著有些滲血的白布,臉色極其蒼白,一旁兩個侍女在侍候著。
竟然是傷得不輕。
“小子見過大人!”蘇小樓行禮道。
“你這小崽子隔那麼遠乾什麼,走近一點,咱家說話累!”
老太監蔡明語氣漂浮,中氣不足,幾句話都像使儘了力氣般,這內傷傷得不輕。
老太監抬頭看了走近後的蘇小樓一眼,閉上了眼睛,繼續道:“嗯,不錯,好歹是活下來了!”
這句話似乎不僅僅是對蘇小樓說。
蘇小樓躬身恭敬道:“托大人的福,僥幸撿得一命。”
蔡明嗤笑了一聲,不過這一笑似乎又扯到了傷口,臉緊繃著,等到痛楚過了,才舒了一口氣。
“咱家看你是不僅撿回了一條命,還撿了個木南府第一美人,在山中呆了月有餘,逍遙快活?”
蘇小樓隻得訕訕笑了笑,“大人說笑,說笑!”
“說笑!咱家需要跟你說笑!蘇小樓你可知罪?”老太監陰冷冷的眯起眼睛,神情一瞬間也變得冷峻。
蘇小樓頓時打了個寒顫,收了笑容,腰彎得更低了,心裡有些發虛回道:“小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