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心中千言萬語,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
蘇小樓輕輕從脖子上扯下那塊玉佩,他想過放下心中之恨,可他做不到。
真是一場令人唏噓不已的悲劇。
將玉佩丟給了她。
徐挽歌看著手中定情之物,心被什麼刺中一般,隱隱作疼。
“天地合,敢與君絕!”
她聲音之中,有惶恐不安。
蘇小樓怔怔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複雜道:“心已死,如天崩地裂。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蘇小樓大腦一片空白,轉身正欲離去!
徐挽歌卻不顧一切從他後背抱住了他,已是泣不成聲,“蘇郎……”
蘇小樓內心一陣陣觸動,那種噬心的痛苦,夾雜著那枚血淋淋的鋼針和杏兒彌留之際的模樣。
狠下心來,掰開她冰涼的手指。
大步離開這木南泉邊!
步入城隍廟中,木南泉邊傳來一陣淒美的歌聲:庭中梨花謝有一年,立清宵,月花灑空階……
他定住了腳步,對著城隍廟中的幾尊造像輕歎幾聲,踏過了城隍廟古老的門檻。
一曲歌畢,隻剩徐挽歌淚如雨下,她心裡知道,自己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那種感覺,可真讓人生不如死。
……
連續幾日,呆在房中煩悶,拿起長劍和櫃子上杏兒的骨灰,就往山裡去。
後山的山穀中,炊煙繚繚,不似以前那般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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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安置了八十多戶流民,左右的良田均已被開墾出來,一片繁忙之象,想必老瘸子師父看到這一幕,定會倍感欣慰吧!
沿著山路往半山腰去,老瘸子師父的墓地被人打理得很乾淨,還用條石壘砌了一個平台。
木製墓碑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塊青石碑,還插著幾柱未燃儘的青香。
山穀中定居下來的流民嚴格的遵守當初蘇小樓的要求,在某種意義上,他才是這片土地的地主,隻是不收租,他們不免感恩戴德。
前些時日跟這落日穀的村長說了,置辦了一塊墓碑。
蘇小樓便拿起鏟子在老瘸子師父墓旁挖了起來。
將骨灰壇子放了進去,搬來些石塊壘砌,將青石碑立好。
蘇杏兒之墓,這一行字刺疼了他。
點燃了香燭插在兩所墓前,拿出梨花釀,倒在老瘸子師父墓前。
坐在墓前,狠狠的喝了一口梨花釀,歎息道:“師父,徒兒要走了,母親非要給徒兒張羅婚事。徒兒是個不祥之人,留在這木南鎮害人害己罷了。彆人想我死,老天想我死,我偏要活著,而且要永遠的活著。”
說到此處,回想起徐挽歌那根要命鋼針,心又如刀絞,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平複了情緒,他又繼續道:“徒兒想了很久,既然悟道子師祖能遇到仙人。想必這世上真有仙人,徒兒要去尋仙問道,以求飛天遁地,長生不老,看儘這世間奇景!”
“徒兒還遇到一個奇人,徒兒問他,世上可有仙人,他說有也有,無也無!”
“哎!”蘇小樓再次歎息一聲,將葫蘆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在墓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走到杏兒墓前,摸著青石墓碑,滄然笑道:“丫頭,等少爺成了仙人,少爺再來看你!”
說完,躍上馬,絕塵而去。
蘇小樓很認真陪著父母吃完晚飯,一反常態的陪他們坐了許久。
蘇母一直在說下聘禮之事。
河間府柳家的小姐很中意蘇小樓,柳家也極為讚同這門婚事,畢竟如今蘇然為太子一係炙手可熱之人。
他曾擔心大哥是否會在皇位之爭中落敗,看過許多內監簡報,才大致知道,太子是皇位唯一而且固定的繼承人。
所以,那等擔憂也完全沒了必要。
對於父母,他心裡多有愧疚。
這夜,漫天大雪。
在書房內提筆寫下了一篇簡單的書信後,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包裹和長劍。
悄悄從後門而出,雞鳴聲起,微微見亮。
又是一年冬。
漫天大雪之下,蘇小樓放下了凡塵牽掛,踏上了尋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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