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北境第二鎮,陽關位於燕山山脈與祁連山交界處。
是防備大月族重要的邊塞重鎮,也是出西域最重要的經商通道之一。
陽關處於荒漠戈壁灘上,是一望無際的沙海,從內陸看去,落日消失在祁連山和燕山之間的戈壁灘中,於是為陽落之地,取名陽關。
陽關落日,是西域第一奇景。
蘇小樓親眼見到,遠比在木南府聽人說起陽關落日更加震撼。
巨大的紅日與地平線連成一片,蘊散的紅光如同狂潮一般在洶湧翻騰。
令他想到了一詩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隨行的陷陣營將士興是見慣了塞外之景,並沒有表現出新奇之態。
不過停下休整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著酒躺在沙堆上,看著這落日。
戈壁灘夜晚極度寒冷,所以陽關落日快要結束時候都開始去拾胡楊和梭梭樹的枯枝。
警戒的斥侯也穿上厚厚的羊毛衫,往周圍三四裡擴散去。
戈壁灘的馬匪非常凶殘,神出鬼沒,所以須小心防備。
此次往陽關,為避免莫家軍餘孽勾結陽光守備,他分六路帶了一千兩百人陷陣營將士分開入陽關。
一行兩百餘人,也比較惹眼。
許多為了安全的商隊遠遠跟著他們,陷陣營在北境威名赫赫,以治軍嚴厲、戰鬥悍不畏死,為北境邊軍之楷模。
“將軍,斥候來報,西六裡發現大股馬匪。”一個參將前來稟報。
他現為二等內庭校尉,等同於撫遠參將,叫將軍也合理。
“大概多少人?”
“不下百人!”
蘇小樓沉思了一會,如今當低調行事,避免節外生枝。
“注意警戒,若無襲擾,便不用管他。陽關河穀馬匪橫行,明日起放慢些速度通過陽關河穀,護一下跟著的商隊!”
“末將領命!”
待那參將走後,一旁的庭尉司主事不解的問道:“大人,如今要事在身,為何還要護著這群下賤的商賈?”
士農工商,刻入骨子的觀念。
他也隻得耐心解釋道:“這些商隊大多是京城權貴世家的附庸,我等全一副陷陣營著裝,若放任馬匪劫掠,會在京城落人口實,於東廠和庭尉司都不利,再一墮了陷陣營的威名。”
那庭尉司主事恍然,“還是大人英明!”
……
通過陽關穀地三天的路程,馬匪都隻在七八裡位置尾隨著,沒敢動手,或許是懾於陷陣營威名。
入了陽關城地界,開始有了軍屯,馬匪不敢進入。
蘇小樓一行這才提起速度急行軍趕往陽關。
在不遠處,一支三十餘輛馬車的商隊,為首的掌櫃和鏢局的頭領這幾日也是捏了一把汗,好在有前方陷陣營的士兵。
“阿爹,這幫子軍隊似乎在護著我們嘞,是京中的貴人安排的嗎?”一頭戴氈帽的女子問道。
那鏢頭與手持煙杆的老掌櫃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鏢頭感慨道:“是不是京中貴人安排我不知道,不過若是沒他們,不知要死多少人呐!”
聞言老掌櫃也微微歎息,陽關前不太平,若不交買路錢,基本都被劫匪劫掠了個乾淨。
若是交這買路錢,辛辛苦苦出關一趟,利潤也被馬匪分了六七成去,根本沒有活路。
所以自夏景十六年開始,走陽關的四十幾家商行決定拒交買路費,而是聯合聘請鏢局、江湖幫派護送,十多年下來,與馬匪發生不下百次衝突,各有傷亡損失。
這種損失比起買路錢,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嘗到甜頭的商行紛紛開始重金聘請商隊護衛。
如同這周家商行,三十餘輛裝載絲綢的馬車,鏢局護衛不下百人。
馬匪想進行掠奪,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且商隊間前後呼應,一家有事,紛紛上場幫忙。
本來冬季大規模出動的馬匪,愣是沒敢出手。
商隊護衛隻是其一,前麵的陷陣營軍隊才是馬匪真正忌憚的。
那女子反而露出許多不解道:“阿爹,這官府為何不把馬匪給絞殺完,憑白上了這麼多通關稅!”
還沒等鏢頭說話,老掌櫃卻笑道:“林小姐有所不知,這官府和邊軍年年都對馬匪進行清剿,隻是這祁連山何其之大,遁入其中,拿這些馬匪也沒辦法。林小姐入了陽關,此種話還是要慎言,若被官府中人聽了去,少不了吃一番苦頭。”
見老掌櫃說的嚴重,那女子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惹得老掌櫃和鏢頭又是一陣笑意。
待那女子走後,林鏢頭才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我看這群陷陣營的將士,每人三匹馬,均帶重弓和重槍,卻沒有帶盾牌、投槍,馬匹也沒有披上護甲,不像是去和大月族打仗。恐怕這陽關不會太平!”
“是啊。”老掌櫃苦笑兩下,都是塞北摸爬滾打的老江湖,如何不知異常,“但是貨物拖不起,必須在五日之後在陽關進行交割。不然東家也承受不了這違約的損失。”
“興許多慮。東家不就是叫我等護得貨物安全嗎!”林鏢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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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關城很大,因塞外貿易而興建,所以布局多以角貨市場那種聯排的倉庫型木屋為主,牆體均用磚塊壘砌。
隻有漠北的滄桑,沒有江南的古樸。
陽關城牆長三裡,扼守燕山和祁連山最窄之處,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與玉門關頗為相似,隻是規模遠遠小於玉門關。
關前的城卻要比玉門關大得太多,沿著祁連河而建,順著河穀延綿十餘裡。
蘇小樓一行在陽關東麵的兵屯集合,陽關守備早已備好了一千兩百餘人的糧草,布置好了軍營。
出於保密,此次行動第二鎮的邊軍都不參與,連陽關城知府衙門都不得而知。
安排好大軍事宜以後,蘇小樓就帶著十餘庭尉司之人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