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挽風閣到底是熟悉的,知道徐挽歌住在哪裡。
隻是到了挽風湖岸時,心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在門口站了許久,也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但挽風閣的小斯卻將他攔住,城防司的兵丁大聲嗬斥道:“放肆,蘇少爺奉命查案,爾等敢阻攔?”
誰知從挽風湖內湧出了更多的挽風閣侍衛,與城防兵丁抽刀相向,互不讓步。
蘇小樓見此,示意城防司兵丁退下,向那一臉陰沉的主事抱拳道:“我受城防指揮使向大人指派,清查此區域。你且向你家主人稟告,若她反對,向大人會另派他人前來,絕無打擾之意。”
那主事見越來越多的兵丁湧到此處,雖然極為不悅,但終究是怕出意外,隻得匆匆返身前去請示。
許久,那主事才出來,也還算有些禮貌朝蘇小樓道:“我家主人吩咐了,大人若隻是一人,隨便查。若是……”
蘇小樓直接微笑打斷他:“僅我一人!”
那主事見此,遲疑片刻後,示意侍衛和小斯讓開了一條道。
入了挽風湖,隻有一美貌侍女跟著,蘇小樓並未理睬她,自顧往裡走。
那座閣樓,兩人撫琴吟唱曆曆在目,湖邊小道落日餘暉……
隻是文南島上那一劍,又讓心口隱隱作疼。
那侍女見蘇小樓駐足閣樓下,麵色複雜,一時不明所以,隻得道:“公子,公子!”
喊了兩聲,蘇小樓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問道:“什麼?”
侍女也是聰明之人,總覺得這位公子很奇怪,疑惑問道:“公子這般問法,像是識得奴婢一般。”
誰知蘇小樓點點頭,“識得,嚴紫姑娘!”
那侍女像見了鬼一般,她七歲入挽風閣,連自己都快忘了本名,大家都稱她三姑娘。
“公子……公子,如何識得奴婢?”
“我想見一見你家主人。”
嚴紫神使鬼差點點頭,匆匆前去稟告。
隻是還沒等她回來帶路,剛出主人的居所,蘇小樓已經站在門口的紫竹下等待。
要知道,挽風閣雖然是風月場所,但地位特殊,自己主人的居所,連明麵上挽風閣的老板都無權進入,更不用說這些世家公子。
他為何會對這裡如此熟悉。
嚴紫滿心疑問,還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夢中。
“小姐請公子進去一敘!”
蘇小樓微微點頭,便徑直朝院子客廳而去。
如此輕車熟路,嚴紫已經被震驚到麻木,見怪不怪。
進入了客廳,蘇小樓心跳得很厲害。
隻見客廳儘頭落珠簾幕下,一白子戴著麵巾的女子優雅撫琴。
見他到來,琴聲戛然而止。
他正欲往前,蘇小樓熟悉的那冷酷的持劍女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蘇小樓見此,便坐在客廳一旁,桌上是給他倒好的一杯茶。
“為了見你,三年來我無時無刻在尋找機會。”
如此言語,徐挽歌隻當是為她癡迷的某家公子。
拒人千裡而孤傲的聲音回道:“挽歌隻是風塵女子,當不得公子如此。”
聽到這聲音,蘇小樓內心如遭雷擊一般,是深入骨髓的疼,也是驚醒內心的魔音。
多年來的不甘與難以釋懷,終究化作一聲長歎。
這一刻,他似乎明悟了。
所以他起身,說了一聲:“叨擾!”
隨即便轉身離去。
而珠簾下的徐挽歌的心仿佛被刺一般,抽疼了一下。
那種刻骨銘心的似曾相識之感,仿佛下一刻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所以她起身追了出去。
月門下的小道,隻見蘇小樓悲涼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走著。
“站住!”
她迫切的叫住來人,想問個明白。
蘇小樓轉過身,臉上帶著深深的不舍。
這張臉的陌生,讓徐挽歌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還沒等她問出聲來,蘇小樓整個人化作點點光芒消散在無人的小道上。
徐挽歌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何會那麼悲傷,看著那點點光芒散落,一道道記憶仿佛橫跨時空而來。
那年,高樓屋宇,翩舞而遇。
那年,羅幔裙帳,琴聲而止。
那年,天龍禪地,不期而遇。
那年,杏園賞月,天龍八音。
……
那年,寒冬落雪,春庭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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