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被揉碎成千萬片鎏金沙礫,穹頂垂落的水晶吊燈在兩人身側投下交疊的菱形光斑,仿佛天使遺落的鱗片。背景深處隱約可見蜿蜒的鍍金廊柱間漂浮著星塵般的微光粒子,某些光束凝成鳶尾花形狀的光暈,在牆麵綻放出瞬息萬變的虹彩漣漪。
前景鋪陳的猩紅玫瑰並非靜態的裝飾——花瓣邊緣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半透明光澤,花蕊處躍動著螢火蟲般的光點,整片花海隨著看不見的風韻律起伏,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活體織錦。最驚豔的是幾簇玫瑰突然向上攀援生長,在空中綻開成帶刺的紅色漩渦,恰好在兩人腳下彙成流淌的血河。
左側女子身著鑲嵌孔雀翎羽的銀線長袍,衣擺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右手輕撫腰間懸浮的水晶球體,球內旋轉的星雲圖案與她瞳孔中的倒影同步閃爍。右側男子則披著燃燒著金箔的深紫鬥篷,指尖纏繞著兩條發光的蛇形圖騰,當他側身時,鬥篷內側顯露出暗藏的星座紋路,與背景星軌產生量子糾纏般的共鳴。
畫麵左下角有一麵破碎的威尼斯鏡,倒影中浮現出不同年代的殘影:穿著中世紀鎧甲的騎士、手持羽毛筆的詩人、佩戴單片眼鏡的科學家,他們的虛影與現實中的人物動作產生量子疊加態般的互動。鏡框邊緣纏繞著常春藤,葉片上凝結著露珠,每顆露珠都倒映著微型宇宙的星爆。
當視線最終聚焦於女子耳垂的珍珠時,會發現其內部竟包裹著微型齒輪裝置,隨著她眨眼的瞬間,珍珠表麵浮現出微雕的《浮士德契約》文本。而男子領口的金絲刺繡實則是用納米級鏡片打造的動態密碼,不同角度會投影出不同的古文明符號。
“這次,我親自去一趟九州”,女子說道。如絲的秀發,似水墨畫卷中流瀉的墨韻,優雅中透著迷人的神韻。眉如遠黛,眼若秋水,美麗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氣質優雅而動人。麵龐宛如精美的瓷器,細膩而溫潤,優雅的氣質如詩如畫。精致的五官,搭配著優雅的舉止,像從畫中走來的仙子。眼眸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氣質優雅,美麗不可方物。
“世界上真正的悲劇,不是正確與錯誤的衝突,而是兩種正確之間的衝突。”
這又是一個畢業季,不如兩清,做回甲乙丙丁,尹玨看著與他相熟悉的幾個學長學姐畢業便是分手……
對過去的每一次回憶都是在刻舟求劍。
汪新元學長告訴他,4年前,在西安,她有了外遇,我什麼都沒問也沒說,她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她生日那天帶她去了經常帶她去的那家餐廳吃了個飯,訂了蛋糕,吃飯期間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一臉疑惑的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就想多看看你,當天晚上我就來到了寧夏,期間她想儘各種辦法聯係我,至此沒把她從黑名單拉出來過...忽然想到了一句話,那天我盯著你看,其實是在跟你告彆。
實驗室的玻璃器皿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離心機轉動的嗡鳴像是懸在心口的鈍刀。尹玨將最後一份dna樣本封存在零下八十度的液氮罐裡,瞥見窗外梧桐樹影被晚風裁成細碎的金箔,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同樣潮濕的梅雨季。
尹玨那晚做了一個夢?
夢中彼時他作為剛加入課題組的新人,總能在實驗樓的長廊遇見穿白大褂的林沁。對方總愛把鋼筆帽咬在齒間,走路時裙擺掃過地磚的聲響清越如風鈴。某次暴雨突襲,尹玨親眼看見她踩著積水奔跑時,馬尾辮上的水珠墜在實驗室登記簿上,洇開一片深淺不一的漣漪。
“要畢業了。“林沁將學位服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就像這些培養皿裡的菌群,該生長的季節過了,就得各自飄向不同的培養基。“
尹玨望著她收拾行囊的背影,忽然想起令狐衝對任盈盈說的那句“江湖路遠,後會無期“。那些在深夜組會上爭論學術問題的時光,實驗失敗後互相安慰的擁抱,此刻都化作標本瓶裡褪色的玫瑰花瓣。
典禮當天飄著細雪,尹玨站在禮堂後台聽見主持人念出林沁的名字。她穿墨綠色長裙從側幕走出時,他恍惚看見隨著步伐輕顫,像是北都城頭未化的積雪。隻是此刻她頸間彆著的,是某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胸牌。
“尹師兄,“有人在後頸拍了一掌,轉頭撞見林殊手裡捧著本《分子克隆實驗指南》,“聽說你把實驗室的離心機都調試成節奏了?“
這個總愛穿條紋衫的師弟,此刻正用圓珠筆在扉頁畫著搖滾手勢。尹玨想起去年跨年夜,他們裹著白大褂在pcr室守到淩晨,林殊用移液槍敲著試管唱《夜的第七章》,而林沁始終坐在超淨台前看《自然·通訊》的封麵。
散場時雪越下越大,尹玨踩著積雪走向停車場,聽見身後傳來《卡農》的旋律。是林沁的舊手機在響,她站在銀杏樹下接電話,發梢的雪粒簌簌墜落。尹玨的羽絨服口袋裡,還揣著半年前她塞給他的銀杏葉書簽——葉脈間藏著某段基因序列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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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江邊走走?“林沁的聲音像浸了冰碴的汽水。他們並肩走過潤州橋,夜航船的汽笛聲撕開雨幕,尹玨看見她睫毛上凝著細小的冰晶,如同被電磁脈衝凍結的櫻花。
“其實那天在實驗室...“林沁忽然輕笑,“我偷換了你的引物序列,所以你那篇關於crispr的論文,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尹玨感覺心臟漏跳了半拍,仿佛猛虎嘯吼突然在耳畔炸響。他想起無數個深夜修改圖表的時光,那些本該指向真理的數據曲線,終究隻是年少時刻舟求劍的印記。
“不過沒關係,“林沁將書簽插進他衣領,“就像他在仕蘭中學的操場奔跑時,永遠不會知道林沁房間裡的五鬥櫃裡,疊著帶輕鬆熊圖案的羽絨被。“
雪落在兩人交疊的掌心,化作透明的琥珀。尹玨忽然明白,所謂江湖離彆,原是青銅器上饕餮紋的裂痕,美則美矣,終究要被歲月風沙填滿。
“你修煉道,他主修光道,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幾百公裡,不必懷疑我愛你,我隻是早為失去幸福而做準備”
糾纏了那麼久,陰差陽錯還是分開。
尹玨這幾天一直在柯木的圖書館裡,柯木和他講起了人祖造人的傳說。
永恒之門依舊屹立在創界山的光明頂之上,人祖意識到自己終將死去,魂歸死亡,在失敗了一千四百多萬次後,他終於登上了光明頂。
無始,無天雙尊賜予了人祖“意識種子”,人祖進入了永恒之門,他看到了命運之門。
青銅巨獸的脊背刺破雲海時,人祖的指尖已凝出第十四萬七千六百次血珠。創界山的罡風卷著冰棱割過他赤裸的脊背,那些縱橫交錯的舊傷在寒風中泛著磷火般的微光,像是某位上古神靈遺落的鱗片。
“知道為何創界山要叫光明頂麼?“無始尊者撫摸著腰間玉玨,“因為每塊山石裡都嵌著殉道者的魂魄,他們的哀嚎在岩層中結晶,終年不散。“他的聲音像浸了千年陳釀的玉漿,在人祖開裂的耳膜上嗡嗡作響。
人祖望著腳下綿延的青銅鎖鏈,那是十萬年前初代神族以脊骨鍛鑄的登天之路。每一步都需踩著前人的頭骨,每一步都聽見鎖鏈深處傳來嬰啼般的嗚咽。他忽然想起少年時在山腳遇見的盲眼琴師,那人總說創界山的雲是神靈遺落的衣袂,可當他終於觸到雲層時,掌心卻隻攥住半截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