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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欲蓋彌彰(2 / 2)

月無瑕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聞到熟悉的沉水香,那是她們在江南道觀求來的安神香,此刻卻混著濃重的血腥氣。記憶裡林沁總說這味道能安神,可今夜它像條吐信的蛇,順著鼻腔鑽進五臟六腑,攪得五臟六腑都在灼燒。

“氣道七轉,心脈逆行——“林沁的清叱混著骨骼錯位的脆響。月無瑕看見她右手化作虛影,氣勁凝成的冰棱瞬間刺入自己左臂經脈。劇痛從心臟炸開的瞬間,她突然想起那年上元節,她們擠在汴京燈市猜謎,林沁指著走馬燈上的並蒂蓮說:“若真有剜心之痛,我願替你受著。“

血珠飛濺的刹那,燎原燼陽發出震耳欲聾的悲鳴。月無瑕看見刀身浮現出細密的裂紋,那些被封印千年的怨魂在刀光裡扭曲哀嚎。林沁染血的指尖撫過刀刃,忽然輕笑:“原來你也會怕。“這個語氣,與她們初遇時在亂葬崗遭遇屍傀,林沁握著她的手將桃木釘釘入屍身天靈蓋時何其相似。

劇痛讓月無瑕視線模糊。她看見林沁的羅襪被氣浪撕碎,白玉般的腳踝纏著褪色的紅繩——那是她們在苗疆瀑布下許願時係的同心結。記憶如潮水倒灌:十六歲生辰那日,她們在梅林裡醉醺醺地刻下“除魔衛道“四個字,林沁醉眼朦朧地說要做天下第一俠女,而她笑著說要當那個永遠給俠女補刀的玉麵修羅。

“阿沁!“這次喊聲終於衝破喉嚨。月無瑕的傘轟然炸裂,傘麵繪著的並蒂蓮在罡風中化為灰燼。她撲向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時,看見林沁唇邊溢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並蒂蓮的形狀——與她們在太湖畔埋下的許願瓶裡,那朵用兩人鮮血澆灌的蓮花一模一樣。

燎原燼陽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月無瑕接住林沁癱軟的身軀時,發現她懷中竟藏著半塊焦黑的麥餅——那是她們在逃亡路上,林沁從餓殍手中搶下的最後一點吃食。記憶突然清晰如刀:三年前寒冬,她們蜷縮在破廟裡分食這半塊餅,林沁把大的那半塞進她手裡,自己啃著凍得硬邦邦的餅角說:“等天下太平了,我要頓頓吃三斤重的荷花酥。“

“原來你一直帶著這個。“月無瑕的聲音發顫。她輕輕掰開林沁緊攥的手指,焦黑的餅屑簌簌落下,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林沁的睫毛忽然顫動如垂死蝶翼,染血的指尖摸索著觸到她臉頰:“你...比畫上的玉麵修羅...好看...“

遠處傳來晨鐘轟鳴。月無瑕看著懷中人漸漸渙散的瞳孔,突然想起昨夜國師破碎的星盤。二十八宿中象征“玉碎“的危宿正對應她眉心朱砂,而代表“琉璃“的心宿,此刻正在林沁逐漸冷卻的胸口閃爍微光。

“說好要當我永遠的刀鞘呢?“她將臉埋進林沁染血的衣襟,淚水砸在那些凝結的血痂上,綻開朵朵紅梅。燎原燼陽突然發出悲鳴,刀身裂紋中湧出萬千幽藍火焰,將兩人籠罩在星火織就的繭中。

晨光刺破雲層時,古寺簷角的青銅風鈴再次響起。隻是這次的聲音裡,多了些清越如玉石相擊的清音。月無瑕望著掌心緩緩愈合的傷口,那裡悄然浮現出一朵並蒂蓮的印記——與她們埋在太湖畔的許願瓶裡,那朵用血澆灌的蓮花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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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仙蠱·赤蠱娘

稱號:萬蠱心魔

詩號:“赤練纏心噬仙骨,蠱蟲泣血煉魔軀。

千山笑我瘋癲客,一念成魔萬念枯。“

寒琦和葛夕清找上了門。

“怎麼了,兩位小兄弟,想來找我買什麼蠱蟲嗎?我這裡什麼都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都有。”

青石巷的苔痕在暮色裡洇開墨色,寒琦數著第七塊碎裂的界碑時,簷角銅鈴正被穿堂風撞出濕漉漉的響聲。他望著門扉上盤踞的赤鏈蛇木雕,鱗片縫隙裡凝結的血垢在夕陽下泛著瑪瑙光澤。

“當心。“同伴葛夕清忽然按住他執燈的手腕。青年修長的手指在燈籠紗麵上投下陰影,那盞鮫人脂凝成的燈盞便晃出漣漪狀的光暈。門環上的饕餮紋突然轉動眼珠,青銅鏽跡簌簌剝落,露出內裡暗紅的血沁。

門軸發出年輪斷裂的呻吟。

滿室蠱香撲麵而來,卻不是尋常龍涎沉水的馥鬱。寒琦的鼻腔先觸到腐土裡新翻的蚯蚓糞腥氣,旋即被某種淬火的鐵鏽味扼住呼吸——像是有人將百具屍體熬煮成膏,又在月圓夜拌入朱砂與屍蠟。

“小郎君們聞到我的嫁妝了?“珠簾後轉出個緋色身影,銀發用九枚骨簪綰成倒垂的曼陀羅。那女子赤足踏過青磚,腳踝銀鈴搖碎滿地光影,玄色裙裾翻湧時露出小腿上蠕動的蠱蟲,鱗片折射出虹彩,恍若有人把萬千螢火縫進皮肉。

寒琦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錯金刀。刀柄纏著的鮫綃早被冷汗浸透,此刻正貼著皮膚滲出細密血珠。他記得三日前在茶館聽過的傳說:赤蠱娘的宅院每塊地磚都嵌著人骨,屋簷下掛的琉璃燈是用人眼珠糊的。

“想要點什麼?“她斜倚在描金漆案前,指甲染著鳳仙花汁,卻在末端凝出鐵鏽般的暗紅,“活死人肉白骨的方子?還是能讓活人替你擋災的替身蠱?“案頭琉璃瓶裡的蠱蟲突然集體昂首,細如發絲的節肢敲擊玻璃,奏出類似嬰啼的調子。

葛夕清忽然向前半步。他玄色廣袖掠過案角,帶起一陣檀香,卻遮不住袖中寒芒——那柄淬過蛇毒的匕首正在鞘中震顫,刀鐔的睚眥獸首正對著女子裸露的腳踝。

“我們要活蠱。“寒琦聽見自己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解下腰間鎏金錯銀的拜帖,七寶香囊墜著的辟邪玉在案頭燭火裡泛著青光,“聽說您這兒有能鑽進心脈的赤練蠱。“

空氣突然粘稠起來。赤蠱娘的笑聲像千萬根銀針刺入耳膜,她腕間銀鐲炸開成赤練蛇,蛇信掃過寒琦執拜帖的手。青年猛然縮手,卻見掌心浮現蛛網狀紅痕,那些血絲正沿著經絡遊向心口。

“果然是你們。“女子染著丹蔻的指尖撫過唇角,“二十年前用離魂蠱毀了赤水寨,如今又要來取我的本命蠱?“她忽然掀開左胸襦裙,心口處趴著隻三眼蟾蜍,鼓膜般的眼球映出兩個少年扭曲的麵容。

寒琦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深處浮出個暴雨夜,父親書房燃燒的《巫醫秘典》,母親墜入化蠱爐前最後的眼神。他按住懷中突然發燙的青銅蠱鈴,那是今晨從父親棺槨夾層尋出的遺物。

葛夕清的匕首終於出鞘。蛇形吞口割破空氣的刹那,整間屋子突然陷入絕對黑暗。唯有女子心口的蟾蜍泛著幽綠,照亮她驟然猙獰的麵容。無數蠱蟲從她發髻、裙擺、袖口噴湧而出,赤練蛇的鱗片刮擦青磚,濺起點點火星。

“叮——“

錯金刀劈開蟲群時迸出金石之聲。寒琦的刀鋒燃起幽藍業火,這是臨行前國師給他的《焚蠱訣》。火光裡他看見驚人真相:所有蠱蟲心口都嵌著米粒大的朱砂痣,排列成北鬥七星陣。

“原來你們早就...“赤蠱娘的尖叫被刀氣截斷。葛夕清的匕首精準刺入蟾蜍第三隻眼,毒液順著七竅流入時,女子突然化作漫天赤蝶。但那些蝶翼上布滿細密針孔,每個孔洞都伸出肉眼難辨的銀絲。

寒琦的刀鋒突然轉向自己心口。業火映亮他蒼白的臉,刀尖挑開的皮肉裡鑽出條赤練蠱,蠱身鱗片竟與父親臨終前咳出的血痂形狀相同。赤蠱娘的狂笑從四麵八方湧來,他聽見無數亡魂在蠱蟲體內哀嚎,有個女聲格外清晰:“你以為報仇就能救回他們?“

劇痛從心脈炸開時,寒琦看見自己的血在青磚上蜿蜒成符。二十年深埋地底的記憶衝破封印:暴雨中的化蠱爐,母親被剝下的皮囊,還有父親用最後氣力刻在他繈褓上的讖語——“雙生子,承蠱毒“。

葛夕清的悶哼從身後傳來。寒琦轉頭時瞥見同伴七竅流血,卻笑著扯開衣襟,心口處插著半截銀簪。那簪頭雕刻的曼陀羅正與赤蠱娘發間的九枚骨簪同頻震顫,簪尾細鏈連接著寒琦腰間藥囊——裡麵裝著的本是解毒散。

“你早知...“寒琦的嘶吼被血沫嗆住。葛夕清染血的手指在虛空劃出卦象,正是國師教他的“偷天換日“局。那些被赤練蠱吞噬的記憶碎片突然重組:二十年前被獻祭的雙生子,其中一人被做成了活蠱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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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赤蝶開始自燃。赤蠱娘的尖嘯帶著金屬刮擦聲:“不可能!你們怎會...“她心口的蟾蜍突然爆裂,毒液在空中凝成血色小篆——“雙生劫,蠱中生“。

寒琦握刀的手突然不受控地調轉方向。錯金刀沒入葛夕清心口時,迸出的卻不是業火,而是冰藍蠱毒。同伴倒下前最後的眼神,與記憶裡那個暴雨夜推他進蠱爐的模糊身影完美重合。

“好孩子。“赤蠱娘的本體從血霧中顯形,竟是具浸泡在蠱蟲堆裡的乾屍,“你父親剖開你兄長胸膛時,就該想到...“

話音未落,寒琦突然笑了。他沾滿兩人鮮血的手指插入自己傷口,挖出血淋淋的赤練蠱。蠱蟲在掌心扭曲成嬰兒啼哭的形狀,他想起今晨在父親牌位後發現的那卷《雙生蠱經》——“以吾骨血飼汝,可破血親局“。

當赤練蠱鑽入心口的瞬間,所有記憶如潮水倒灌。他看見五歲時的自己給渾身潰爛的兄長喂藥,藥湯裡沉著細小的蠱蟲卵;看見十六歲生辰那夜,葛夕清將淬毒匕首刺入他後心時,眼中閃爍的竟是赤蠱娘才有的金瞳。

“原來我才是...“寒琦跪倒在蠱蟲屍骸堆中,看著自己的血滋養出全新赤練蠱。那些蠱蟲爬上葛夕清青白的臉,在他唇角凝成詭異的笑。遠處傳來打更聲,驚醒了沉睡在瓦甕裡的百蠱,它們此起彼伏的吟唱聲裡,混著句極輕的歎息:

“該回家了。“

寒琦問道噬仙蠱赤蠱娘:你說你這裡什麼蠱蟲都有,“欲蓋彌彰”有沒有。

噬仙蠱赤蠱娘:可幻化萬物的“欲蓋彌彰“?你想要這個?小兄弟,這個不賣,你也出不了價錢。

寒琦:我用涅盤蠱和你換,被封在這個脈輪裡的就是。

噬仙蠱赤蠱娘一看,竟然是真的。

青石巷的苔痕在暮色裡洇開墨色,潮濕的磚牆沁出暗紅黴斑。寒琦數著第七盞白紙燈籠時,簷角銅鈴忽然震顫著裂開雨聲。他按住腰間劍柄,青銅鱗片在掌心硌出細碎血痕——那劍柄纏著的褪色布條,還沾著三年前北荒雪原的凍瘡痂。

“小兄弟要尋什麼蠱?“

珠簾晃動的刹那,赤蠱娘指尖的銀鈴鐺正撞碎一縷沉香。她倚在湘妃竹榻上,絳紅紗裙裹著蛇一般蜿蜒的腰肢,腳踝銀鐲綴著的九枚玉環,正隨著盤踞膝頭的碧蝶蠱叮咚作響。寒琦嗅到空氣裡浮動的腥甜,像暴雨前翻出泥土的蚯蚓混著鐵鏽味。

“欲蓋彌彰。“他望著梁上垂落的蛛絲,那些精巧的銀絲正在暮色中泛起珍珠母貝的光澤,“能幻化萬物的......“

“謔。“赤蠱娘忽然輕笑,腕間玉鐲撞得碧蝶振翅,“小兄弟倒識貨。“她懶懶支起下巴,燭火在她眼尾金箔似的妝紋上跳躍,“但你知道這蠱蟲該怎麼養麼?要喂七七四十九種至情至性之人的眼淚,還得用施術者半截脊骨作引。“

寒琦的指甲陷進掌心。他聞見對方袖口滲出的苦杏仁味,那是腐心蠱特有的氣息。三年前在雲夢大澤,那個用腐心蠱操控屍傀的苗疆巫女,就是用這種味道掩蓋屍臭的。

“我用這個換。“他解下腰間皮囊的動作比拔劍還快,曬得發燙的羊皮卷在空氣中抖開,露出蜷縮的青金色蠱蟲。當那對琥珀色複眼在暮色中亮起時,梁上懸著的青銅風鈴突然齊聲尖嘯。

赤蠱娘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她指尖銀針正要刺向寒琦咽喉,卻僵在半空——那皮囊裡蠕動的青金色蠱蟲,周身竟繚繞著涅盤鳳凰才有的涅盤劫火。她染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直到血腥味漫過苦杏仁的腐氣。

“你從哪得來的?“她扯斷頸間瓔珞,翡翠墜子滾落時在青磚上敲出金石之聲,“天山雪蠶的繭殼不該有這種......“

話音戛然而止。寒琦的劍鋒不知何時已抵住她心口,劍柄纏著的布條正滲出黑血。那些布條原本是靛青色,此刻卻像被抽乾魂魄的蛇蛻,在月光下泛著森森白骨的慘白。

“三年前你在北荒雪原,“他盯著對方眼尾的金箔妝紋,“用七十二道鎖魂釘封住我師兄的屍傀時,可曾想過涅盤蠱的宿主會追著腐心蠱的氣味找來?“

赤蠱娘突然放聲大笑,腕間玉鐲迸裂的碎玉劃破她雪白的手腕。當血珠滴落在青磚上時,那些黴斑竟像活過來般瘋狂生長,眨眼間爬滿了整麵牆壁。她染血的唇勾起豔麗弧度:“小兄弟可知,欲蓋彌彰最有趣的不是幻化萬物......“

話音未落,整座青石巷突然陷入死寂。懸在梁上的青銅風鈴結出冰霜,簷角墜落的雨珠懸停半空,連赤蠱娘睫羽上的螢火蟲都凝固成琥珀。寒琦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對方瞳孔裡碎裂,無數記憶碎片裹挾著血雨撲麵而來——

他看見師兄被釘在青銅棺裡的屍傀正在融化,腐心蠱的銀絲從眼眶鑽進頭顱;看見自己在雪地裡跪了三天三夜,用凍僵的手指扒開師兄胸腔取出那枚跳動的涅盤蠱;看見赤蠱娘立在屍山血海之上,腳下踩著的正是師兄布滿屍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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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劍鋒震顫的嗡鳴刺破凝滯的時空。寒琦驚覺自己仍保持著遞劍的姿勢,而赤蠱娘正用染血的指尖撫過劍脊。那些凝固的血珠順著她指縫滑落,在青磚上開出妖異的曼珠沙華。

“好個乾淨利落的噬主。“她舔去指尖血漬,舌尖豔紅如毒蠍尾刺,“三年前你師兄沒能做到的事,倒是被你學了個十成十。“

寒琦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下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金砂般的光澤。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心口不知何時插著半截銀針,針尾綴著的碧玉正與赤蠱娘腕間殘破的玉鐲共鳴。

“你早就知道。“他抹去唇邊血漬,染血的指節捏碎袖中暗藏的磷粉,“從進巷子開始,這些燈籠、沉香、還有你身上腐心蠱的味道......都是圈套。“

赤蠱娘忽然貼近他耳畔,發間茉莉香混著腐臭撲麵而來:“小兄弟可知,欲蓋彌彰最妙之處......“她冰涼的舌尖掃過他頸側動脈,“在於施術者永遠不知道自己會被反噬成什麼樣。“

整條青石巷突然翻轉過來。寒琦看見自己倒懸在墨色天幕下,無數記憶絲線從心口延伸出去。那些本該死去的師兄在血霧中朝他伸手,腐心蠱的銀絲正將他的魂魄與涅盤蠱慢慢絞纏。

“現在收手。“赤蠱娘的繡鞋踏在他胸口,玉鐲壓住他心口舊傷,“把涅盤蠱給我,我教你如何用欲蓋彌彰把那些臟東西都藏進......“

劍鋒貫穿她咽喉的瞬間,寒琦聽見三百六十根心弦同時崩斷的脆響。赤蠱娘瞪大的眼睛裡映出他扭曲的倒影,那些本該封印在欲蓋彌彰裡的記憶正化作血色蝴蝶,撲簌簌落滿她裙裾。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時,青石巷的磚瓦已變成流動的琥珀。寒琦跪坐在巷口,懷中涅盤蠱正在啃食赤蠱娘殘留的蠱蟲。他攤開的掌心裡,半枚染血的玉鐲正與師兄遺留的青銅劍穗嚴絲合縫。

遠處傳來早行人的腳步聲,潮濕的青石板卻倒映著漫天星鬥。寒琦知道有些門一旦推開,就再回不到有晴有雨的人間了。他最後看了眼掌心糾纏的蠱蟲,將玉鐲按進心口舊傷。

晨霧漫起時,青石巷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隻有梁上懸著的青銅風鈴,此刻正結著層薄霜,在朝陽裡折射出虹彩般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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