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回到客棧房間,見時辰已晚,不再去問詢掌櫃,待得明日再說,便是上床習練《上冥訣》,按照查千意囑咐,並未把真氣全部導入昆侖穴元髓之中,隻是習練著運氣之術,期間回想起巷中之事,心中尚存些突突感。
夜已深,慕昀熄燈歇息,剛躺下不久,卻聽聞屋麵瓦片上傳來“呲呲”聲,似是有人輕步而過。這夜靜時分,是何人所為?慕昀驚覺,翻身下床,打開一絲窗口,借著些許月色看著四遭情況。
片刻之後,隻見對麵屋舍之上有一黑影快速劃過,借著視線被院中槐樹枝葉所擋。
“半夜時分,黑衣夜行,並非良善所為,此處又是宗派資產,不容有失”,心念及如此,慕昀便是悄悄開了窗戶,拿起狐式麵具一戴,將真氣彙聚於足底昆侖穴,輕輕一躍,躍至院中,又一躍,躍至槐樹之中,利用其枝葉繁茂,沿著槐樹枝乾悄然上爬,再扒開枝葉俯瞰著這四合院瓦麵。
月色淡然,慕昀凝神搜尋著對麵屋麵,來回檢視,忽得發現黑衣人倒掛在屋簷上,朝著窗戶紙中似在吹著什麼。片刻之後,黑衣人開了窗戶,翻身入內,過得不久,窗戶重新打開,黑衣人躍至屋麵時,其右臂之中已夾了一人影。黑衣人蹲著四下探視一番,接著便是夾帶人影往屋後一躍,消失於月色中。
見狀,慕昀驚疑,何人在此擄人,此事定然是對客棧不利,不由多想,慕昀運氣躍至黑影消失屋麵處,看著遠處時而跳躍的黑影,保持著一些距離施展起“追雲”輕功追尋而去。
途中黑衣人並未曾停歇,即便是手中還夾帶著一人,慕昀倒不禁有些佩服。黑衣人多次輕躍後,已然出了城中圍牆,朝著西側荒郊而去,慕昀則是緊跟其後。一盞茶後,黑衣人在一破廟處停下,回首探視,見無人便是躍入破廟院之中。
慕昀緊跟上了院牆,蹲伏在院牆上,看著牆下院裡動靜,忽地東側禪房內亮起一縷黃色燈光,慕昀壓身輕步而近,貼牆聽著裡側動靜。
“小美人兒,你可終於到我手了!”房內傳出輕聲言語,言語中帶著急切之意。
慕昀微抬頭,透過破損的窗戶紙,隱隱約約見一黑衣人兒站在床側,正欲解著床上女子衣襟。
“這莫非是遇上了書中曾言及的‘采花賊’?”慕昀思忖著,退後幾步,拾起院中的幾枚石子,躍至西側屋脊之後,朝東側禪房門上打出兩枚石子,之後便趴伏在屋脊後。
隨著石子擊門的“啪啪”兩聲,禪房內的燈光驟滅,卻是未再有後續聲響。如此寂靜狀態約維持了數十呼吸,慕昀又是朝著東禪房打去兩枚石子,又傳來“啪啪”兩聲。
忽的,東禪房裡躥出條人影,隨即翻身上了東側屋麵。慕昀趴伏在西側屋脊後,心跳不禁突突跳個不停。
“不知是哪位好漢到此,在下有失遠迎。”黑衣人對著夜色,敞聲道。
靜待片刻,見未有回音,黑衣人繼續道:“在下隻是有此雅好,並不曾傷人,還望好漢勿擾好事,佳期易過,在下失陪!”說完,黑衣人躍下,回了東禪房門內。
慕昀捏住兩枚石子,又是向著房門擊去,兩聲“啪啪”後,隻見黑衣人已然翻出房,躍至慕昀前側瓦麵上。兩人相對,慕昀戴著狐麵具,黑衣人則戴著黑色蒙麵。
“看來閣下是執意與我為難了。”黑衣人先聲發問著,聲線中帶著憤怒之意。
慕昀見事已至此,已無回轉之地,便是作揖回道:“閣下挾製女子至此,甚是不妥,閣下不如自行離去,今日之事便是作罷。”
“猖狂!”不待慕昀說完,黑衣飛身右腿下劈而來。慕昀雖煉體習武多時,實戰卻是未有,見對方來勢凶猛,不由得有些慌亂,忙運氣側身閃過,向著西側屋麵輕躍而去。
黑衣人一擊而空,跟著慕昀躍至西側屋麵,一記橫掃腿朝著慕昀麵門而去。躲已是來不及,慕昀隻能雙臂運氣擋住麵門,隻聽得“砰”的一聲,慕昀隻覺得雙臂發麻。黑衣人攻完一腿,右拳又是朝著慕昀胸部襲去。
當此關頭,慕昀忽地想起《飄零劍意》中‘雲出岫’一式,便是抽出腰間玄鳴劍,注氣,朝著黑衣人急揮而去。劍黑,又於夜色之中,黑衣人辨識不清,吃了一擊,被慕昀揮砍中肩膀,好在玄鳴劍兩側無鋒,黑衣人隻覺得臂膀生疼。
黑衣人退後幾步,憤然道:“倒是小覷了你。”說罷,又向前急躍,朝著慕昀頭部揮掌而去。慕昀趕緊運劍應對,朝著黑衣使出一招“風嘯穀”,甩出十字劍氣朝著黑衣人而去。
未曾想黑衣人揮掌乃是佯攻,待慕昀出招後,黑衣人一個翻身躍,躍至慕昀身側,用雙手緊緊扣住慕昀雙腕。慕昀隻覺得手腕處一陣火熱生疼,竟動彈不得,無奈之下隻有運用寒意真氣來相抵抗。
自從習練《上冥訣》後,慕昀真氣尚未恢複,在兩人如此對拚片刻之後,慕昀已然覺得真氣不足,手腕部火熱之感陣陣襲來,似是陣陣“火熱之氣”衝擊著身體四處筋脈,身體肺腑似有爆裂之感。
無奈之下,慕昀惟有運用《上冥訣》將足部昆侖穴元髓之處開啟,將這火熱之氣導入於元髓之中,隨著火氣入髓,身體不適之感稍解。
就這般維持了半盞茶時間,慕昀忽覺得黑衣人雙臂開始抖動,又似站立不穩,借著月色,看著黑衣人額頭上滿是褶皺,手中扣壓之力少了幾分。
慕昀用著最後的力氣,猛然掙開了黑衣人的擒拿手,黑衣人從屋頂跌落至院中,慕昀經過剛才一出,已然也是耗儘了真氣,手腳哆嗦著攀著屋簷下到了院中。
查看了下黑衣人,見其未有動靜,慕昀便是緩步走到東側禪房內,將門一關,來到床側,想俯身查看女子是否安然,卻是再也支撐不住,眼中一黑,倒在了女子身上,識海中依稀閃現著“好香好軟”四字。
黑衣人晃動了頭,掙紮著抬起前身,身上卻是沒有半分力氣,卻見狐麵男子入了室內,不禁大怒,伸手指著窗中黃光道:“你這賊子,吸我真氣,占我美人,當真是可惡至極!”未及說完,黑衣人隻覺得胸口一緊,自是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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