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吧。”
阿棠側身讓開路,把人引進了左邊的診室,示意他坐,“抱歉,這幾日藥鋪沒開門,也沒準備茶水那些。”
“不用麻煩了。”
郭平本也不是來喝茶的,簡單寒暄了兩句,直奔主題,“重陽天師被殺,都管入獄後,這樁案子本來已經了結,白雲觀又非官方登記在冊或有朝廷敕令的道觀,如何運作按理官府不該乾涉。”
“但事發突然,觀內沒有了主事之人,內訌不斷,為了搶奪觀主的位置和香火供奉的銀錢,道士們竟大打出手,附近的百姓跟衙門報了案,我們去時,雙方已經見血了。”
“打的很嚴重?”
阿棠詫異挑眉,“治病救人的事兒雙白城那麼多家醫館都能做,為什麼特意來找我?”
“不是為著救人。”
郭平道:“有人報了案,官府怎麼都要出麵乾涉一二,這裡麵可不包括給他們請大夫。”
他驚覺自己廢話太多,再不兜圈子,一口氣把話說完:“他們爭搶中把包袱扯散,掉出了一大堆裝著藥丸的瓶瓶罐罐,說是滋補的丹藥,可沈大人覺得他們反應古怪,恐有問題,想讓姑娘幫忙查驗下。”
沈度此人辦事細致謹慎。
既然他有意挑出來細究,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儺神祭一案虧得他幫忙,阿棠才能脫身,罷了。
就當還他個人情。
“東西在哪兒?”
“在白雲觀。”
郭平一聽她答應了,連忙道:“那些道士鬨得厲害,我們一動東西他們滿嘴嚷嚷著官府搶劫出家人,說要去找縣太爺討個說法。您也知道縣太爺和觀妙有私交,沈大人不想這時候再把他牽扯進來,所以隻能辛苦姑娘跑一趟了。”
“帶路吧。”
阿棠有了決定不再耽擱。
關了濟世堂,跟著郭平往城外走。
一路上遇到的人紛紛用怪異目光打量著他們,扭過頭就同旁邊交頭接耳,絮絮叨叨。
儺神祭的事沈度雖然讓衙門的人封了口,不許提阿棠的名字。
奈何趁亂溜走的幾個道士嚷嚷開了。
這幾天消息插上翅膀飛遍了整個雙白城,還是花嬸聽人說了跑來問她,阿棠才知道。
不過她很快就要離開此地,並不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
白雲觀建於崇頂山,離城中約莫有十多裡地,考慮到後半程還要上山,郭平自掏腰包叫了個馬車將他們送到山腳。
“姑娘,我知道一條小路,走起來比較麻煩但比山路快許多,你能行嗎?”
郭平有些猶豫。
阿棠說:“帶路吧。”
小路是附近的村民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的,坡度又陡,郭平想著他搭把手怎麼著也能節省些時間,大不了後麵轉到正路上去。
結果沒想到他在前麵走,幾次回頭去看阿棠,她都毫不費力的跟著。
看起來甚至比他還要輕鬆。
“阿棠姑娘,你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