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被人扶著,在周圍開始摸查能夠打開的機關。
阿棠走到一眾姑娘麵前蹲下身,瞥了眼身後的老劉等人,見他們的注意力沒在這邊,壓低聲音問道:“我想跟你們打聽件事。”
“姑娘你說。”
餘果兒她們看出阿棠的謹慎,不由得湊近了些,阿棠對上這一雙雙探究的目光,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她們不認識便罷。
真要說出個一二三來,她要怎麼解釋她知道一個素未謀麵之人?
斟酌再三後,阿棠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在眾多好奇的打量中問道:“那些被害的姑娘屍身是如何處理的?”
姑娘們麵麵相覷,齊齊沉默,過了一小會,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我,我之前聽他們說,好像是被丟到了山裡……”
“那些畜牲根本就沒有人性,又怎麼會好好安置她們的屍身。”
眾人憤懣不已。
一想到要不是遇到了貴人,再過不久,她們也會成為深山野林中的一具白骨,隨著汙泥和斷枝殘葉一起腐爛,變成永久的秘密,她們就忍不住為之心驚膽戰。
此時老劉他們跟著去摸查出口的機關。
能動的掙紮著爬起來。
照顧同伴。
阿棠把話在肚子裡顛來倒去的琢磨了半天,換了個方式問道:“這麼多年下來,這地方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逃出去過?”
此地陰氣重,姑娘們飽受折磨,含恨而死。
卻無鬼魂徘徊。
誠然和此地的地勢以及用處相關,但那位姑娘既然能出現,就說明在她的身上肯定發生過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阿棠仔細的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
企圖從她們的表情找到答案,餘果兒搖頭:“如果真有人逃出去,官府早就找來了,我們又怎麼會被囚禁到現在?”
阿棠有些失望。
地宮裡彌散的血肉和腥氣蠶食著眾人的思緒,她們的腦子像是被人塞了棉花,亂糟糟的找不到頭緒。
就在阿棠打算放棄的時候。
阿妹突然道:“不對,我記得有人出去過……”
“誰?”
阿棠立馬追問,其他人經過這麼一提醒好像也找回了碎片的記憶,“你說的是那個跟了道士的喜姑?”
“哦,我也想起來了。”
“她啊,她哪裡用得著逃,人家把她當心肝似的捧著,不許打不許罵,好吃好喝的伺候,和我們可不一樣。”
……
提起此人,姑娘們反應各異,但無疑證實著這位叫做喜姑的女子曾經突破過地宮牢不可破的大門。
“跟了道士?你們說的道士是重陽天師?”
阿棠問完意識到她們可能不知道重陽天師是誰,忙道:“就是這些人的頭目,年紀不大,近三四年才開始主事的。”
“就是他。”
餘果兒不假思索,“整個地宮隻有以前管事的老道士和他穿道袍,後來老道士不來了,所有人都開始聽他的吩咐辦事。”
“他這次怎麼不在這兒,官府是不是已經抓住他了?”
姑娘們目光微亮。
期盼的看著阿棠,對她們而言,那些執行的,親手摧毀虐待她們的人是畜牲,而組織締造出這樣一個地方的道士,更是畜牲中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