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就該不得好死。
阿棠猶豫了下,如實相告,“重陽被人所殺,官府是追查他死因和周圍人事的時候,查到的白雲觀,這才發現地宮的秘密。”
“死了?”
有人聲音猛地拔高:“他就那麼輕易的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
姑娘們無不飲恨,但人已經死了,再恨也沒用,阿棠在她們的追問下簡單的說了幾句重陽之死的原委,聽到他被自己的同門師兄弟捅了許多刀,這才稍稍釋懷。
“那位喜姑是怎麼回事?”
阿棠將話題扯回正軌,想從她們口中得到更多的訊息,姑娘們也沒讓她失望,或許是將對重陽的怨恨分了一些在喜姑身上,說起她來喋喋不休。
從她們的敘述中,阿棠梳理出了個大概。
喜姑是早幾批被送到地宮裡的人,等餘果和阿妹她們進來時,與她同一批的姑娘都已經死完了,隻剩她一人苟延殘喘。
她很沉默,不與任何人說話。
但對地宮裡的男人格外乖順,給藥就喝藥,尋歡就配合,幾乎不怎麼受人折磨,她們對她的行徑嗤之以鼻,一起排擠她。
這樣過了一年多快兩年。
重陽接替老道士成了地宮的新主人,在看到喜姑時卻麵色大變,不似對她們的殘忍毒辣,親自解了她的手鐐腳銬,接她出去,給她喂藥,甚至在她的哀求下解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然後用藥給喜姑調理身子,買新衣服和釵環。
除了不讓她離開地宮外。
喜姑儼然成了這裡的二把手,所有人礙於重陽,不敢再碰她一根手指——重陽曾當眾虐殺了偷摸占喜姑便宜的男人。
斷手斷腳。
挖眼掏舌。
凶狠的手段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而後喜姑仗著重陽對她的包容和維護,越發刁鑽蠻橫,地宮裡有傳聞說重陽對她一見鐘情,喜愛於她,有的說她是狐媚子轉世,生來就是為了勾引男人,還有的說他們二人是舊相識,一朝分離再度相逢,自然是乾柴烈火……
他們私底下都在議論重陽是個慫包,丟光了男人的臉。
竟然和這麼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攪和在一起,頭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也不嫌膈應。
說歸說,他們還是不敢對喜姑不敬。
“後來那女人好像哄著道士把她帶出去轉了圈,還在我們跟前炫耀,足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有人說到這兒忍不住啐了口。
“同樣是淪落到這兒的,她命好得了自由,短短數月就像是完全忘了這些年的恥辱,和那些人廝混到一處,轉頭來羞辱我們。”
“不要臉。”
“也不想想,那些人有幾個真的看得起她。”
阿棠怕她說著說著又偏離了重心,趕忙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
那姑娘擰著眉,“後來她就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她沒再出現過?”
“對。”
餘果兒接過話茬:“我們都在猜喜姑得了那道士的庇護,將她帶走了……連地宮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還慫恿著那個叫二哥的去問。”
“對了,平常重陽不在,就是二哥在管事。”
“他懂得醫理和草藥,還會製毒,害了這些大人的很有可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