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在眼前蜿蜒,如同被某種暴虐意誌強行拉伸的黑色怪獸。
林小凡走在最前方,掌心的【虛空吞噬鼎】散發出微弱的、冰冷的震顫,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警告。
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鐵鏽味,不是因為金屬,而是紊亂的規則撕裂了空間本身,留下的刺鼻痕跡。
王大錘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每邁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無力。
他手中的工兵鏟pus,此刻更像是一根沉重的拐杖。
錢小小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指尖輕微顫抖,似乎隨時都會脫力。
丹辰子默默跟在隊伍中央,茶壺虛影暗淡得幾乎看不清輪廓,卻依然穩定地散發著一絲微弱的防護光芒,勉強抵禦著四周無形規則的侵蝕。
“前方區域,規則預警!”“老黃牛”的電子眼閃爍不定,聲音帶著電流的嘶嘶聲,“‘禁止發出高於三十五分貝的聲音’,持續時間不定,作用範圍……未知。”
話音未落,王大錘一個踉蹌,手中的工兵鏟pus不慎刮擦到牆壁,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摩擦音。
瞬間,一道無形的力量猛然襲來,仿佛一隻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張大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龐漲成了豬肝色,痛苦地捂著脖子,踉蹌著後退。
聲音被生生剝奪,化作了無形的尖刺,紮入肺腑。
“這是……聲音具象化攻擊?”錢小小倒吸一口涼氣,迅速衝上前,指尖亮起幽藍光芒,小心翼翼地觸碰著王大錘周圍扭曲的空氣。
那股混亂的能量被她的“能量吸塵器”緩緩抽離,王大錘才得以大口喘息,發出粗重的咳聲。
這片區域的規則,竟是如此固執且惡意。
“‘強製踏步’區域,地麵脈衝!”“老黃牛”的警示音再次響起,通道的地麵瞬間亮起無數不規則的光點,如同被隨意潑灑的顏料。
每一點光,都像是一個無聲的命令,等待著精準的踩踏。
王大錘不服輸地哼了一聲,試圖憑借身體的節奏感來應對,他調整呼吸,想要以一種律動的步法跳過那些光點。
然而,當他抬腳落下時,身體卻猛地一僵,一股反作用力從地麵傳來,將他腳踝硬生生向外扭去。
他痛得悶哼一聲,差點扭到腰,身體失去平衡,要不是林小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怕是會臉朝地栽下去。
這裡的規則不是簡單地限製動作,而是帶著一種蠻橫的、不容置疑的“固執”,任何試圖投機取巧的嘗試,都會遭到強硬的懲罰。
林小凡眉頭緊鎖,他從懷中取出“規則墨水”,小心翼翼地在身前虛空書寫起“無視局部規則”的符文。
墨水在空氣中凝結成晦澀的印記,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符文的能量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將他們幾人暫時包裹在一層薄薄的護罩內。
然而,這護罩僅僅維持了短短數秒,便如同被無形之火灼燒般,迅速淡化、消散。
墨水瓶中的能量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林小凡能感覺到,那種抵抗迷宮規則的消耗,遠超預期。
這裡,任何常規的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通道深處,一道閃爍著能量微光的帷幕橫亙在前方,如同一個無形的檢測口。
“老黃牛”的電子眼掃描後,給出警報:“高能規則感應,身份驗證……無法繞過。”
眾人心頭一沉。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拾荒道人忽然精神抖擻,從懷裡掏出那張畫著卡通笑臉的硬紙板“萬能通行符”,虔誠地對著光幕搖了搖。
“老道我平日兼職多,人緣廣!”
他對著光幕擠眉弄眼,那張帶著滑稽笑臉的紙板在他指尖輕輕搖曳,仿佛在邀請著什麼。
奇跡發生了!
光幕上流動的能量紋路忽然一滯,緊接著,一道機械合成音從光幕中傳來,帶著一絲詭異的調侃:“掃描完畢……身份識彆:臨時工,低優先級,允許通過。下次請記得走員工通道。”
眾人麵麵相覷,王大錘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錢小小徹底呆滯,連丹辰子茶壺虛影上的裂紋都仿佛凝固了。
這荒誕不經的通行方式,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穿過光幕,眼前豁然開朗,卻也更加觸目驚心。
地麵上布滿了焦黑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能量灼燒的刺鼻氣味。
幾塊嚴重損壞的裝置碎片散落在旁,上麵隱約可見“窺世天眼”的標誌。
一灘尚未完全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像一朵惡之花,觸目驚心地綻放在冰冷的地麵上。他
們也來過這裡,而且吃了大虧。
旁邊的一麵牆上,用通用語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字體潦草,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狂躁:“此路傻x,繞行!——天眼路過。”
字跡的每一個筆畫都仿佛帶著未散的怒氣,在嘲弄著這條規則迷宮的荒誕與頑固,也嘲弄著所有試圖征服它的人。
眾人看著那行字,心頭複雜。
原來,他們並非是第一個被這條路折磨的人,甚至連‘窺世天眼’這樣的敵人,也在這裡感受到了規則的瘋狂。
一絲古怪的,宿命般的共鳴感,在敵人留下的痕跡中悄然滋生。
而通道的儘頭,一扇半開的厚重金屬門,正散發出更深邃的黑暗與未知的低語,仿佛在引誘他們踏入下一個更深層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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