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手取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金屬圓片，那是當初在萬法星城上，那個神秘的擺渡人——自稱“規則律師”的家夥，留給他的一次性聯絡器。
當時對方說，或許有一天他會需要一位“專業的法律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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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而且案子大到了關乎“存在”本身。
林小凡深吸一口氣，將一絲靈力注入金屬圓片。
“嗡……”
圓片輕輕震動，一道微弱的光幕投射在半空中，光幕上滿是跳躍的、無法解讀的乾擾信號。
片刻之後，一陣“滋滋”的電流聲響起，一個帶著些許金屬質感，又透著一絲玩世不恭的沙啞聲音，從光幕後傳來。
“哦？看來我的投資有回報了。讓我猜猜，能讓你們動用這個小玩意兒，惹上的麻煩，應該不是一兩張‘宇宙信用罰單’那麼簡單吧？”
正是那個規則律師！
林小凡沒有廢話，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份“仲裁邀請函”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隨著他的敘述，光幕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下去。
那玩味和輕鬆的態度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漫長而壓抑的寂靜。
這種寂靜，比之前任何激烈的言辭都更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許久，規則律師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宇宙高等規則法庭……嗬，你們可真會挑對手。那地方，是宇宙裡最不講‘道理’，卻最講‘法理’的地方。在那兒，連執掌一方世界的神明，都可能因為一條不起眼的‘邏輯悖論’，而被判處‘概念性死刑’。”
他的話，讓剛剛升起一絲希望的眾人，心又沉了下去。
“審計局這是鐵了心要用‘合法程序’置你於死地。這場官司，從程序到實體，從證據到法官，所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敵人。”
規則律師的聲音冷酷地分析著，“你幾乎……沒有勝算。”
“幾乎，就意味著不是絕對沒有。”
林小凡沉聲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我要聘請你。”
又是一陣沉默。
這一次，規則律師似乎在進行某種艱難的權衡。
終於，他開口了，語氣恢複了一絲奇異的玩味，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我可以當你的‘辯護律師’，幫你在這場必死的官司裡，撕開一道活下去的口子。”
“但是，我需要一樣東西作為報酬。”
林小凡心中一凜：“什麼？”
規則律師的聲音透過光幕，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提出了一個讓他們大腦瞬間宕機的條件。
“我需要你那份從‘概念垃圾星’的檔案管理員那裡得到的，關於‘火鍋’的……完整概念。包括它的曆史、食材、蘸料配方、吃的氛圍、以及它所承載的‘團圓’與‘包容’的文化內核。所有的一切，我都要。”
錢小小和王大錘都懵了。
一場關乎宇宙存亡、動輒從因果律中抹除存在的終極官司，其關鍵的“律師費”，竟然……竟然是一份火鍋菜單？
林小凡也愣住了，他下意識地問道：“你要那個做什麼？”
規則律師的聲音裡，透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與決絕。
“因為，我也要用它……去打另一場更重要、也更沒有希望的官司。宇宙審計局那幫食古不化的官僚，最怕的就是這種充滿了‘包容’與‘混沌’，無法被精確量化和定義的東西。你的‘火鍋’，是我在那場官司裡掀翻棋盤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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