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順著李正道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環形光幕。
用全息投影的形式展示著大量的典籍和筆記。
標簽五花八門：
【《抱樸子內篇·丹法輯錄》來源：葛洪道統疑似傳承者後人獻出評估等級：乙上理論價值高實踐價值待定）】——旁邊注釋：“記載多種‘金丹’煉製法，所需材料如‘千年朱果’、‘地心火蓮’等，經諦聽部全球搜尋，確認已絕跡或僅為傳說。”
【《武經總要·秘術篇》手抄本來源：某古武世家破落後流出評估等級：丙中部分強身技擊法有效核心‘真氣’篇無法驗證）】——注釋：“其中記載的‘真氣運行’法門，曆代武者嘗試者眾，已確認能練出描述中的‘真氣’，實戰威力與記載相去甚遠。”
【《薩滿祖神圖》來源：大興安嶺深處鄂溫克老薩滿臨終托付評估等級：乙下蘊含微弱精神引導力疑似與特定自然靈溝通儀式）】——注釋：“老薩滿聲稱此圖能溝通祖神、駕馭自然之靈。現代科學檢測到其顏料含有特殊礦物，能產生次聲波，可能影響腦波，但無法證實‘通靈’。”
……
李正道看著這些承載著無數先人智慧與渴望的遺存，語氣沉重：
“秦副部長，你現在明白了嗎？並非沒有‘正統’的記載。
相反，我們收集到的、民間流傳下來的、甚至從某些隱世家族或傳承者手中獲得的‘法門’、‘典籍’、‘心得’並不少。
它們或玄奧深邃，或樸實無華，有些甚至看起來邏輯自洽。”
他指著這滿室的“寶藏”，苦澀道：
“但問題在於，它們都像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按照這些法門去嘗試，最多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可效果還未必比得上現代醫學和科學訓練。
像古籍中描述的‘餐霞飲露’、‘呼風喚雨’、‘禦劍飛行’、‘移山填海’、‘長生久視’……這些真正意義上的‘超凡’之力，我們從未成功複現過。”
李正道轉向秦天，目光灼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
“所以，你問我為什麼沒有正統修煉法的記載？有，很多！但它們都成了無法打開寶藏的藏寶圖，成了無法啟動引擎的說明書。
守玄司成立以來，投入了海量資源去研究、驗證、尋找，最終結論是：
那些傳說中的力量體係，要麼是古人的臆想和誇大，要麼……就是屬於一個早已逝去的時代，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天地法則迥異的時代。”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天：
“其實我們幾乎已經認定這些記載或許隻是神話故事了。
直到你師兄洛塵，以‘白衣劍仙’的姿態憑空出現。
‘禦劍飛行’、‘一劍裂島’，種種神跡無一不再提醒著我們，這些傳承或許並未虛構！
而且你在看到那塊‘昆侖玉髓’時，你的反應可不像僅僅覺得它‘罕見’那麼簡單。
在這‘歸墟’之中，你是否……看到了與我們眼中不同的景象？”
麵對李正道的試探。
秦天知道對方終於攤牌了——洛塵的出現顯然讓官方感到危機，或許他們正想借此從自己身上獲取修行秘密。
但二人對視時，秦天在李正道灼灼目光中看到的並非對力量的渴望，而是對未知的恐懼與彷徨。
這讓他一時摸不準對方心思，便試探道：
“李司長覺得，我該看到什麼？”
李正道摸了摸胡須，沉聲道：
“其實以守玄司立場，我們更希望這些傳承都是虛構的神話。
一直研究不出結果，反而是我們最願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