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布陣,沒人能見屋子;
炊煙嫋嫋,玄玨化為廚子;
珠簾輕卷,大白笑而露齒;
你看玄玨,臉上沾了灰漬!”
最後一句臨時改得更為貼切。大白聽罷,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幾乎直不起腰,被這詼諧的打油詩逗得不行。
連玄玨直呼她為“大白”這般略顯隨意的稱呼,此刻也全然顧不上去計較了。
想想師弟名“玄玨”,師姐喚“大白”,倒也彆有一番意趣,似乎並無不妥。
幾日相處下來,玄玨漸漸發覺,自家這位師姐雖秉性善良溫婉,但因自化形凝丹後便一直在這深山幽穀中獨自清修,從未踏足凡塵俗世,對人間諸事的認知僅源於典籍文字,心性竟是出奇地單純。
有時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能引得她開懷而笑,那笑點,委實低得很。
玄玨原本以為,這位比自己年長四百餘歲的師姐玄玨已知大白修行四百年方化形,化形凝丹後又在此山潛修百年,總計五百餘歲。
至於傳說中一千八百年道行,想是將她從法海處得來的六顆金丹也一並算入,一顆抵百年功力,倒也相差不遠),會如他心中勾勒的那般,溫婉如水,似長姐般包容他、照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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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所見卻大相徑庭。
她那端麗嫻雅、高貴出塵的氣度,似乎更多是漫長歲月沉澱下的表象。
內裡深處,她更像是個對世事人情懵懂無知、不染塵埃的少女。
“來,師姐,嘗嘗師弟的手藝如何!”玄玨將幾碟精心烹製的小菜端上竹桌。
大白先是夾了一箸鮮嫩的肉炒筍絲,細細品嘗,眸中泛起驚喜的光彩,點頭讚道:“甚好!我修行數百載,從未嘗過這般人間滋味,原來凡俗食物竟是如此可口。”
“師姐,你這般修行,未免太過清苦了。”玄玨感歎道。
“修行之人,自當清心寡欲,不可沉湎於口腹之享。此等事,偶一為之尚可,切莫沉迷。”大白神色一正,言語間流露出師姐應有的肅然,“你亦是如此,往後莫要將光陰虛擲於這等瑣事之上。”
此刻的大白,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玄玨見她下一刻又忍不住好奇地伸箸去嘗另一道菜肴,那副強作嚴肅卻難掩新奇的模樣,令他心中暗笑。他麵上恭敬應道:“師姐教訓得是,玄玨日後定當謹遵教誨!”
話音未落,他已變戲法般從桌下摸出一小壇酒,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師姐,良辰美景,佳肴當前,豈能無酒助興?你我小酌幾杯如何?”
大白卻連連搖頭:“不可不可!酒乃亂性之物,若飲多了,恐會現出原形……”
“你我皆為本相蛇身,難道還怕嚇著對方不成?”玄玨失笑。
大白聞言也是一愣,隨即莞爾。但旋即又蹙眉道:“酒非善物,聽聞極易成癮,於我等修行百害而無一利……”
玄玨已取來兩隻青瓷小碗,不由分說為大白斟滿,口中振振有詞:
“師姐此言差矣!世間萬物,未曾親身體悟,焉知其真味?
我輩修道,講求道法自然,出世逍遙,萬事隨心。然未曾入世體味紅塵百態,又如何談得上真正的出世超脫?師姐這般諸多戒律清規,豈非與大道本意相悖?
不知情的,怕要以為師姐修的並非逍遙道,而是那拘泥戒律的佛門禪功了!”
“師弟!休得胡言亂語!”
大白臉色微變,急忙出聲喝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須知,此方天地,可是真正“舉頭三尺有神明”的世界。
妄議佛道,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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