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道,貴在自然,強求不得。
習此諸藝,或能觸類旁通,彆有感悟也未可知?
太上道祖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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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琴棋書畫,難道不是大道衍化、蘊藏玄機的‘萬物’之一嗎?
人間亦有箴言:‘技可進乎道,藝可通乎神。’
技藝臻至化境,便能窺得一絲大道真意,此豈非……一條另類的修行之路?”
他最後一句,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大白沉默下來,清冷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玄玨的話,似乎在她固有的認知壁壘上撬開了一絲縫隙。
玄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欣賞道:“而且啊,師姐……想象一下,你素手撫琴,或是朱唇輕啟,吹奏玉簫時的風姿……嘖嘖,定然是風華絕代,美不勝收!”
“你!”
這話直白得近乎調笑,大白如玉的麵頰瞬間飛起一絲極淡的紅暈,隨即化作羞惱。
她狠狠瞪了玄玨一眼,語氣陡然轉寒,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油嘴滑舌!從明日起,你便隨我修習變化神通!
一個月內,若學不會那‘翻江倒海’之術,便莫要再叫我師姐!
倘若你能如期掌握……”
她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琴簫,“這些旁門左道,隨你折騰便是!”
這分明是惱羞成怒,借“功課”來堵他的嘴了。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玄玨心頭驀地閃過這句詩,暗道此路果然漫漫,還需徐徐圖之,慢慢求索啊!
麵上卻是一派肅然,拱手鄭重道:“師姐放心!小弟亦將此視為錘煉道心、明性養氣之道,斷不會沉溺其中,荒廢了根本修行!”
“你心中有數便好!”大白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心底卻泛起一絲無力感,這個師弟,心思活絡,主意比她還要多,真是越來越難管教了。
……
不多時,玄玨已將幾樣精致的菜肴擺上竹桌,招呼大白和紅綾入座。
他興致勃勃地嘗試教紅綾用爪子夾起竹筷,那笨拙又認真的樣子,看得大白又好氣又好笑。
紅綾努力地用毛茸茸的前爪撥弄著兩根細長的竹筷,爪子與筷子打滑,怎麼也配合不到一處。
它急得吱吱叫,最後隻能抬起烏黑水潤的大眼睛,看看一臉認真教學的玄玨,又看看旁邊忍俊不禁的大白,小模樣無辜又委屈。
大白終於看不下去,伸手將玄玨撥到一邊,取過一隻小巧的竹碗,盛了些飯菜放到紅綾麵前的竹幾上,溫聲道:“好了,莫要為難它了。
先吃吧,這些事,日後慢慢再學。”她看著小狐狸埋頭吃起來,想了想,又補充道,“明日開始,你也隨我們一同修行吧。”
小紅綾正吃得歡快,聞言懵懂地點點頭,全然不知這隨口一句允諾,對它而言是何等巨大的造化。
是夜,月華如水,靜靜流淌。
小紅綾悄無聲息地躍上湖心竹築的屋頂,蜷縮著小小的身體,怔怔地望向東北方。
那個方向,是它遙遠的故鄉。
在那裡,還有一位對它牽腸掛肚的老祖宗。
竹屋外的露台上,大白憑欄而坐,手中捧著一卷醫書,就著清冷的月光細細研讀。
玄玨則慵懶地躺在一張竹製搖椅上,手中亦握著一卷書冊,下半身已化為修長的銀環蛇尾,尾尖探入清涼的湖水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攪動著,蕩開圈圈漣漪。
朦朧月輝籠罩四野,萬籟俱寂。
清風拂過書頁,帶來若有似無的墨香,佐以杯中清釀,意境悠然閒適。
玄玨偶爾興起,拿起那管新得的玉簫,試著吹響。
不成調的“嗚咽”之聲突兀響起,如同鈍器敲鐵,驚得湖邊棲息的幾隻鷗鷺“撲棱棱”振翅飛逃,倉惶遠去。
露台上,大白抬起星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似怨似惱。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幾乎是同時停下了動作,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齊齊轉向東北方的夜空。
下一刻,兩道身影倏然拔地而起!
玄玨足下雲氣彙聚,大白周身水霧繚繞,雙雙化作流光,直衝雲霄!
遠眺東北,隻見沉沉夜幕下,一片遙遠的天際正有奇異的雷光隱隱閃爍,雖隔了千山萬水看不真切,但那股醞釀中的、令天地為之壓抑的磅礴毀滅氣息,卻如同實質般跨越空間傳來。
兩條蛇妖心頭同時一凜。
看來,那位老紅狐,已然引動了它的生死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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