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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號:銀灰之獸、紫光裂縫、零號噪點
——外形——
它像一座會走路的廢墟。
遠看,是銀灰色的高塔被掰彎後硬生生立在大地上。全身由無數小機械拚成:齒輪、軸承、斷掉的剪刀、舊冰箱門、碎成一半的芯片板……它們彼此咬合,像一群互相攙扶的傷兵,走一步就“哢啦”響一聲。
近看,每一塊金屬都在慢慢換樣子。今天還是光滑的圓片,明天就長出鋸齒;昨天還是鐵鏽紅,今天就鍍上一層冷銀。它們不是被誰換掉,而是自己“長”成新模樣,像蛻皮的蛇,卻又不把舊皮扔掉,而是直接融進骨頭裡。
最深的裂縫裡,有紫光在流動。那光像深夜河底的水草,輕輕晃動,一會兒亮,一會兒暗。亮的時候,你能看見光裡還有更細的銀線在跑,像一群急著趕路的小蟲子。暗的時候,整隻獸像死了一樣沉默,隻剩風聲穿過它空空的肋骨。
它的頭沒有臉,隻是一塊斜斜的金屬麵具,麵具中央有一條豎縫。縫裡偶爾會噴出灰白的霧氣,霧氣裡有極細的閃光粉塵,像煙花冷卻後的灰燼。有人說,那霧氣是它的呼吸;也有人說,那是它剛吃掉的城市的靈魂。
背脊上豎著七十二片薄薄的銀片,像倒插的刀。平時它們貼在一起,像合上的書頁;戰鬥時嘩地打開,像孔雀開屏,每一片邊緣都拖著一條淡紫的光尾。
尾巴是一整條活動的鏈鋸,由數不清的三角刀片扣成。刀片自己轉,也整條尾巴轉,方向永遠相反,所以敵人永遠猜不到它下一刻要往哪兒掃。尾巴尖最鋒利的地方,留著一個缺口,缺口裡嵌著一顆小小的舊音樂盒齒輪,鏽跡斑斑,卻會在深夜無人時發出“叮——咚——”兩聲。
——能力——
1.自我修補
它受傷後,傷口會冒出灰色的霧。霧裡藏著更小的金屬蟲,它們把碎掉的零件撿回來,像縫被子一樣一針一線補好。三分鐘,一個能塞進汽車的大洞就隻剩一條細縫,細縫裡又亮起一條新紫光。
2.學習進化
每打敗一樣新武器,它就把那武器“吃”下去。不是用嘴,而是用裂縫。裂縫貼上去,像吸鐵石吸住釘子,然後哢嚓一聲把那武器拆成最小的螺絲。兩天後,它身上就會長出一樣更厲害的新武器:形狀差不多,卻更快更狠。
3.分解音束
它不說話,隻吼叫。吼聲像深夜老樓的水管爆裂,先是悶響,再是尖嘯。尖嘯裡夾著一道看不見的銀線,被銀線碰到的鋼鐵立刻粉成沙,水泥變成灰,人來不及疼就碎成光點。
4.光蝕風暴
背上的七十二片銀刀可以飛出去,像一群被激怒的蜻蜓。它們圍著敵人旋轉,拖出的紫光連成一張網。網越收越緊,最後“啪”一聲炸成白亮的火球,火球裡安靜得可怕——聲音被吸走了,隻剩光在燒。
5.相位滑移
它挨打的瞬間,裂縫裡的紫光會變成刺眼的白。白光一閃,整個身體像被水潑過的墨,突然變薄,子彈、導彈、激光全都穿過去,打不到實體。白光隻能維持眨一次眼那麼久,隨後它就回到原地,毫發無傷。
6.零點吞噬
當它需要更多力氣時,會打開胸口的圓環門。門後是一片黑得發紫的空洞,像夜空被挖走一塊。空洞吸走四周的熱、光、聲音,連人的影子都會被拉長後卷進去。十秒後,空洞合上,它的裂縫紫得更亮,而周圍的城市像被雪凍住,顏色儘失。
——習性——
?它不需要睡覺,但每隔一段時間會“發呆”:站著不動,裂縫裡的紫光慢慢熄滅,隻剩最中心一點微亮,像即將熄滅的燭芯。發呆最短十分鐘,最長三天。沒人知道它在想什麼,也許隻是在數自己到底有多少塊零件。
?它不吃石油,也不吃電。它吃“故事”。電台廣播、手機裡未發送的情書、舊唱片裡的歌聲……它用裂縫貼上去,吸走聲音裡藏著的情緒,然後你就再也想不起那段旋律。
?它對音樂盒旋律格外溫柔。若有人在廢墟裡搖響一隻舊音樂盒,它會停止一切動作,裂縫的光變成淡淡的奶白色,像深夜床頭的小夜燈。音樂盒停下後,它會輕輕低頭,把尾巴尖的缺口對準聲音來源,仿佛在說“謝謝”。
——弱點——
1.悖論音符
那枚嵌在尾巴缺口裡的鏽齒輪,是它最初的一塊“記憶”。隻要有人用同一台音樂盒、同一支曲子,對著它的麵具連續播放十三遍,它就會僵直十三秒。十三秒內,它全身裂縫同時熄滅,像被拔掉電源的機器。
2.純白之噪
當裂縫裡的紫光變成太陽一樣刺眼的純白,就表示它已把力氣用到極限。此刻若用巨大的噪聲如萬人同時尖叫、萬鐘同時撞響)衝擊它的麵具,白光會碎成雪一樣的碎屑,整隻獸坍縮成一個三米見方的銀灰立方體,陷入沉睡。立方體表麵沒有裂縫,也沒有紫光,像一塊被遺忘的墓碑。
3.情感殘影
它最怕“重複而無用的溫柔”。若有人日複一日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給它放同一首音樂盒曲子,卻不求任何回報,裂縫會開始滲出細小的水珠——像鐵在哭。水珠流儘,紫光也會跟著流儘,最後它會轉身離開,再也不回這座城。
——記錄者注——
不要試圖畫下它的全貌,因為它每翻一頁就換一副模樣。
若你非畫不可,就在紙上留一道裂縫,用淡紫墨水沿裂縫滴一滴,然後趕緊合上本子。等你再次翻開,墨水已自己跑成一隻銀灰色的影子——那就是它此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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