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玘這番話發自肺腑,作為援疆乾部,他太清楚查乾陶勒蓋村的潛力了。
這裡的牧民世代放牧,出產的奶酪、酸奶和風乾肉都是純天然的珍品。
賽裡木湖盛產的高白鮭更是遠近聞名,村裡不少人家都參與了冷水魚養殖。
哈薩克婦女巧手製作的刺繡和羊毛製品獨具特色,還有天山野生的蜂蜜、菌菇和珍貴草藥,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更難得的是這裡的旅遊資源,抬眼就是賽裡木湖的碧波,出門便是無垠草原,離博爾塔拉“小溫泉”也不遠。
可惜這些得天獨厚的資源卻鮮為人知,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靜靜躺在賽裡木湖畔。
多少遊人慕名而來,卻不知道就在景區咫尺之遙,藏著查乾陶勒蓋村這樣一處秘境,更不了解這裡蘊藏著如此豐富的物產和文化瑰寶。
“我們試過很多方法,”林玘無奈地笑了笑,“發傳單、做廣告,效果都不理想。所以我就想著,你既然來到了這裡,那也參與進來,這也是一個有意義的事情。”
祁明遠盯著杯中晃動的奶茶,沉默像一道無形的牆。
他不是不想幫忙,隻是清楚自己的能力邊界。
有多大本事攬多大活兒,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會貿然開口。
更何況,做這種事情,沒有經年累月的深耕,根本見不到成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見得能在這裡待多久,這次跟家裡借錢可是定了一個月的期限,也就說他最多隻能在這裡待一個月。
林玘看著祁明遠緊鎖的眉頭,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
陶瓷杯底與木桌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急,”他放緩了語氣,“這事本就強求不得。”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你初來這片土地,不妨先靜下心來感受牧民最真實的生活。看老阿媽在蒙古包前撚著羊毛線,聽牧馬人對著賽裡木湖唱起古老的調子,跟著轉場的駝隊走一段路。這裡的每一頂氈房、每一道炊煙,都在訴說著草原的故事。”
隨後,他站起身,麵帶笑容地望著祁明遠繼續說道:“說不定哪天清晨,當你沿著賽裡木湖畔漫步,看著晨霧中若隱若現的經幡,聽著遠處牧民的吆喝聲,故事就會像湖麵的漣漪一樣,一圈圈蕩進你的心裡。”
“好,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如果力所能及,我一定儘力。”祁明遠終於還是鬆口了。
畢竟,林玘都這麼說了,他在不開口多少也是不給麵子了。
林玘聽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才對嘛,其其格聽到你要幫她完成攝影夢想時,眼睛都亮起來了。”
祁明遠聞言暗自苦笑,答應幫忙容易,但真要落實卻困難重重。
首先得化解牧民們對他的敵意,這絕非易事。
其次還要兌現對其其格的承諾,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脫口而出的承諾實在欠考慮。
尤其是林玘那句“其其格眼睛都亮起來了”,讓祁明遠頓時進退維。
應下的承諾像塊石頭壓在心頭,可眼下既不能辜負其其格的期待,又實在沒把握能兌現諾言。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畢竟你曾經說過,當兵那麼苦你都堅持下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林玘繼續說道。
林玘的話音剛落,祁明遠就覺得耳根子一陣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