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儘頭的迷霧十年未散,江湖傳言蕭燼攜青銅棺出海處,夜夜有龍吟伴潮生。直到白露這日,嶺南"聽濤閣"的采珠女在牡蠣殼中發現枚青銅劍穗,穗上血紋竟與鎮山河劍分毫不差......
第一折殘碑驚魂
嶺南梅雨浸骨時節,"鐵掌判官"崔嵬帶著六扇門密令闖入聽濤閣。他手中鐵尺挑開七十二重鮫綃帳,卻在最後一重帳後僵住——青玉案上供著的不是明珠,而是半塊刻滿顧氏劍訣的殘碑!
"崔大人來得正好。"閣主蘇枕雪從屏風後轉出,腕間金鈴與溫阮當年所戴如出一轍,"這"驚鴻殘碑"昨夜剛斬了十二波搶匪,還熱乎著呢。"
殘碑突然滲出血珠。崔嵬鐵尺橫掃,碑文間暴起金芒,竟在空中凝成"山河永鎮"四字。屋外驚雷炸響,雨幕中浮現九具青銅鼎虛影,鼎耳處赫然掛著唐門失蹤已久的"九龍索"!
"原來十年前紫禁城那場雷劫..."崔嵬鐵尺刺入地磚,"把鎮龍鼎劈到了嶺南!"
蘇枕雪突然扯開衣襟。她心口嵌著枚青銅逆鱗,鱗紋與蕭燼斷臂處的疤痕完全契合:"崔大人可知,這聽濤閣為何建在燭龍隕落之地?"
第二折逆鱗引煞
子夜時分,聽濤閣地窖傳來龍吟。崔嵬跟著蘇枕雪深入地下九層,見甬道儘頭供著具青銅棺槨——棺蓋移開三寸,溢出縷縷黑霧,霧中隱現顧朝雲與龍女相擁的身影。
"蕭大俠出海前留下的..."蘇枕雪指尖拂過棺身燭龍紋,"說是要鎮住嶺南地脈中的龍怨。"
崔嵬鐵尺突然暴起寒光。他挑開棺中錦衾,露出底下暗格裡的《燭龍經》全卷——經書每頁竟是人皮所製,墨跡是乾涸的燭龍血!
"難怪各派瘋搶..."他鐵尺刺向蘇枕雪咽喉,"蘇閣主倒是演得好戲!"
殘碑突然破牆而入。碑文血光大盛,映出十年前景象:溫阮白發染血,將青銅棺沉入寒江前,親手剜出蕭燼的燭龍目鑲入碑中!
第三折剜目鎮海
地窖突然地動山搖。青銅棺中伸出龍爪,扣住崔嵬雙肩。蘇枕雪金鈴碎成齏粉,粉屑凝成溫阮虛影:"崔大人可認得這"囚龍指"?"
崔嵬突然撕開官服。他胸膛刻著青城派鎮山劍陣,陣眼處鑲著慕容秋水的鮫珠:"溫前輩可知,當年東海鮫綃宮滅門案,六扇門卷宗裡少了哪頁?"
《燭龍經》突然自燃。火光照亮青銅棺內壁的刻痕——"蕭燼絕筆:山河既鎮,當歸於塵"。蘇枕雪突然咳出鮫珠,珠子滾入棺中,竟喚醒沉睡的燭龍逆鱗!
"原來你才是燭龍血脈..."崔嵬暴退時扯下蘇枕雪麵皮,露出溫阮蒼老的容顏,"這十年假死布局,就為等各派自投羅網?"
第四折十年局破
暴雨衝垮聽濤閣地基。九具青銅鼎浮出海麵,鼎中爬出百具覆鱗屍傀。溫阮白發在狂風中亂舞,殘碑化作鎮山河劍落入掌中:"老身守墓十年,今日該清算了!"
崔嵬突然擲出鐵尺。尺身裂開露出柄燭龍血淬的短刃,刃光所過之處,屍傀儘數化為血水。他撕開後背皮膚,青城劍陣中升起玉虛子殘魂:"溫阮,當年你我在寒江..."
鎮山河劍突然悲鳴。劍身浮現蕭燼遺言:"山河無恙,不須鎮"。溫阮癲狂大笑,劍鋒刺入自己胸膛,心口逆鱗迸發強光,將九鼎與青銅棺儘數吸入!
第五折歸塵
海嘯吞沒聽濤閣時,有漁夫見霧中孤舟西去。舟上青衫客獨臂撐篙,艙中青銅棺滲著血水,在海上拖出十裡赤潮。有膽大者追出百裡,唯見殘碑立於鯨屍,碑上新刻四行血書:
"燭血染青衫
龍魂歸大荒
十年驚鴻影
俱付海天茫"
自此嶺南多雨,江湖再無鎮山河。唯寒江渡口的老漢醉後常言,說那蓑衣客的船篙,分明是半截生鏽的玄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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