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璃玉簫橫唇,吹出一段清心咒。音波所過之處,狂暴的龍威稍有緩和。
蕭燼抓住機會,逆鱗刃插地,借力躍向半空中的寒漪:"丫頭!醒醒!"
金光中的少女似乎聽到了呼喚,豎瞳中閃過一絲掙紮。就在蕭燼即將觸到她的瞬間,趙無極突然擲出一枚金印,狠狠砸在蕭燼背上!
"噗——!"
蕭燼噴出一口鮮血,墜落途中卻被紫色劍氣托住。溫晚飛身接住他,麵具因劇烈動作而微微歪斜,露出疤痕末端一縷紫色紋路。
"你……"蕭燼怔住。那紋路分明是——
"閉嘴!"溫晚惱羞成怒地按正麵具,將他推向趕來的洛桑,"看好他!"
說罷,她縱身加入戰局。紫薇劍氣與龍威碰撞,竟不相上下!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趙無極悄悄退到最後方一艘小船上,對著陰影處低語:"果然是"那位"的血脈……立刻稟報主上!"
陰影中的人影點頭,悄然潛入水中。
4)五女同舟
當寒漪終於力竭昏迷時,水寨已經一片狼藉。
蕭燼撐著逆鱗刃起身,發現洛桑正用鮫綃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血跡。見他醒來,她鬆了口氣:"龍威傷及肺腑,彆亂動。"
不遠處,蘇瓔正在給昏迷的寒漪施針,沈清璃則守在旁邊,玉簫始終不離手。溫晚站在破損的寨牆上,似乎在遠眺金鱗衛撤退的方向。
五個性格迥異的女子,此刻卻因同一場危機聚在了一起。
"她怎麼樣?"蕭燼走到寒漪身旁。
蘇瓔收起銀針:"龍血反噬,好在及時壓製。"她指了指寒漪眉心的金線,"這是"龍契",說明她體內確實沉睡著龍魂。但奇怪的是……"
"是什麼?"
"這龍魂似乎被某種禁咒封印過,今日是被玉佩上的血線強行喚醒的。"蘇瓔皺眉,"更奇怪的是,她身上同時有水魄靈心的氣息,這兩種力量本該互相排斥……"
蕭燼想起寒漪操控水流的能力,又想起那枚龍紋玉佩,突然意識到什麼:"除非,她本就是——"
"龍女。"溫晚不知何時來到身後,冷聲打斷,"而且不是普通的龍族,很可能是二十年前失蹤的東海龍宮小公主。"
眾人震驚。
沈清璃突然開口:"二十年前,東海龍宮被血洗,據傳是朝廷與巫儺殿聯手所為。"她看向蕭燼,"與你蕭家滅門,同一年。"
蕭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洛桑輕撫他緊繃的手臂,低聲道:"九龍窟的地圖,或許能解開這些謎團。"
溫晚聞言,麵具下的眸光一閃:"你知道那地方?"
洛桑點頭:"鮫人族古籍有載,九龍窟是遠古龍族埋骨之地,也是……"她頓了頓,"九龍遺寶的封印處。"
屋內一片寂靜。
蕭燼緩緩展開那張從屍語者身上得到的地圖,赤金色的眸子映著圖上的標記:"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這個"九龍窟"了。"
5)夜舟私語
當夜,一艘烏篷船悄悄離開水寨,駛向湖心小島——那裡是水雲間的一處秘密據點,暫時安置著重傷的寒漪。
船頭,蕭燼望著水中破碎的月光,思緒萬千。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洛桑,回頭卻見蘇瓔提著燈籠走來。
"公子在想什麼?"小醫仙笑盈盈地坐到他旁邊,絲毫不見白日裡的緊張。
蕭燼收回目光:"在想二十年前那場血案。"
蘇瓔晃著雙腿:"我師父說過,東海龍宮覆滅那夜,有人看見九道金光破空而去,其中一道落在了雲夢澤附近。"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船艙,"寒漪姑娘,應該就是那道金光的化身。"
蕭燼心頭一震:"藥王穀也知道這些秘辛?"
"藥王穀藏書閣裡,有些東西可比江湖傳聞有趣多了。"蘇瓔眨眨眼,忽然壓低聲音,"比如……溫姐姐臉上的紫薇紋,其實是皇室"紫薇星契"的印記。"
蕭燼瞳孔驟縮。
紫薇星契——傳說中隻有皇室嫡係血脈才能承受的秘術烙印!
"還有沈姐姐。"蘇瓔繼續道,"雪霄宮此次入世,真正要找的不是巫儺殿,而是……"
"蘇瓔。"
清冷的聲音從船尾傳來。沈清璃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白衣勝雪,眸光如刀。
小醫仙吐了吐舌頭:"哎呀,被發現了。"
蕭燼卻已經得到了關鍵信息。他看著沈清璃,突然問道:"雪霄宮要找的,是不是與"九龍玉璽"有關?"
沈清璃眼神微動,半晌,輕輕點頭。
船篷裡,本想來送茶的寒漪僵在原地。她手中托盤微微傾斜,茶水灑出,在甲板上彙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倒映出她蒼白的臉。
更遠處,溫晚獨立礁石,紫衣融入夜色。她手中摩挲著那枚紫玉令牌,輕聲自語:"姑姑,您當年托付的事……我恐怕要食言了。"
夜風拂過,吹散低語。
五條命運線,正向著九龍窟的方向,不可逆轉地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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