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抬頭看向張小生，眼中滿是不甘，但最終還是緩緩倒下，失去了意識。
全場寂靜。
幽魂族年輕一輩徹底震撼，連冥河長老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冥夜可是幽魂族年輕一輩實力能排進前五的存在，沒想到竟然也會輸。
張小生艱難地站起身，擦去嘴角血跡，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承讓了。”
冥河臉色陰沉，正要發作，忽然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夠了。”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邊緣，他麵容枯瘦，雙眼卻深邃如淵，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大長老！”幽魂族眾人紛紛行禮，神色恭敬。
老者漠然瞥向昏迷的冥夜，又將目光轉向張小生，蒼老的聲線像是從千年寒窟中滲出：“張小生，你的實力和心性，都已得到我族認可。”
張小生抱拳行禮：“前輩過獎了。”
老者微微一頓：“不過，要做我幽魂族之主還差了很多。”
“前輩說得是，可這是你們老祖的決定，我也無法拒絕。”張小生已連戰多場，眼看著就要將幽魂族年輕一輩單挑完了，自是不會輕易放棄。
“年輕氣盛固然好，可也得懂得分寸。”老者目光微凝，周身威壓陡然增強，如淵似海般向張小生壓去。
張小生隻覺得胸口一悶，腳下石板竟“哢嚓”一聲裂開數道縫隙。他咬牙挺直脊背，體內殘餘的金光再度流轉，硬生生抗住了這股威壓。
“前輩這是何意？”他聲音微顫，卻依舊不卑不亢。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冷哼一聲：“倒是有些骨氣。不過，你以為打贏幾個小輩，就能讓我幽魂族為你所用？”
“晚輩不敢。”張小生深吸一口氣，“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祖既然托付於我，我自當儘力而為。”
“老祖？”老者嗤笑一聲，“他都離開幽魂族幾千年了，可不知幽魂族現在情況。”
張小生眉頭微皺，裝作想要反駁的樣子，左手悄然縮回袖袍，將一枚玉符捏碎。
“小玄子，幾千年不見，你倒是老了不少！”
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隻是讓眾人期待的身影並未出現。
“老……老祖，果真是您？！”冥玄大長老聽見聲音後臉色驟變，連忙躬身行禮。
幽魂族眾人更是嘩啦啦跪倒一片，神色激動。
“怎麼？還能見到老夫，很是意外？”
虛空中那道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卻讓冥玄大長老額頭滲出冷汗。他低著頭，聲音微微發顫："老祖說笑了，隻是沒想到您老人家會突然回來......"
"哼！"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哼，"老夫若再不現身，你們是不是就要直接對深淵族俯首稱臣。”
冥玄大長老慌忙解釋："老祖，我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啊，當初的幾十萬族人，現如今隻剩下不到三萬了………”
"因為怕死，就要去做那奴隸！"老祖的聲音陡然提高，如同驚雷炸響，震得整個幽魂穀都在顫抖。
冥玄大長老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涔涔，卻仍咬牙道："老祖，我們彆無選擇！深淵族勢大，若是不臣服，我族……恐怕連這三萬人都保不住啊！"
"放屁！"老祖怒喝一聲，一股滔天威壓讓所有人膝蓋發軟，"想我幽魂族當年也是對抗荒獸的領頭族之一，何時淪落到要靠搖尾乞憐來苟活？”
冥玄大長老聞言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低聲道："老祖，時代變了……"
"時代變了？"虛空陷入長久的沉默，唯有呼嘯的風聲撕扯著眾人的神經。良久，一聲歎息如暮鼓晨鐘：“罷了，我這一絲神魂也做不了什麼，不過張小生這族長之位不可改，你們必須按照族規對待。”
冥玄大長老如蒙大赦，立刻叩首：“是！”原本緊繃的麵容竟浮現出詭異的輕鬆之感。
“行了，事情既已定下，大家都散了吧。”
幽魂族眾人聽後麵麵相覷，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在老祖威壓之下，無人敢多言，紛紛躬身退去。
張小生站在原地，袖中玉符早已化作飛灰消散，目光深邃地望著冥玄大長老離去的背影。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冥玄的態度轉變得未免也太快了，方才還咄咄逼人，如今卻如此順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在想什麼呢？”待眾人走後，冥月以及冥千嶼攜手而來，見張小生還在發呆，忍不住出言打斷。
“沒….沒什麼。”張小生慌忙擺手，卻換來冥千嶼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像是知道張小生心中所想，冥千嶼主動站出為他解惑，“現如今，族中共分為三派，以冥河長老為首的投降派，以小月所在的抵抗派，以及大長老等人所在的中立派。”
在冥千嶼講述下，張小生這才得知幽魂族現況，彆看幽魂族中隻剩下不到三萬人，可就算如此，眾人還是不能團結一心，反而內鬥不斷，各懷心思。
“投降派認為，與其負隅頑抗，不如歸順深淵族，至少能保全族人血脈。”冥千嶼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而抵抗派……則寧死不屈，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低頭。”
張小生眉頭緊鎖，問道：“那中立派呢？”
冥月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中立派？他們既不想做那幽魂族罪人，也不想為對抗出任何一份力。”
“還真是讓人頭疼啊”張小生聽後，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隻覺頭大如鬥。無論何種勢力，都會有不同的聲音，這是個好事，但若是掌握不了火候，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這個族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冥千嶼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衣袂帶起的風裡，似乎還飄著一聲歎息。
“小生哥哥…….”看著陷入沉思的張小生，小冥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此時，一股無名風掠過祭壇，卷著遠處傳來的嗚咽，將這股愁亂思緒渲染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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