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逐浪小隊一行人被引入一處呈詭異對峙之態的靈泉。泉水分界清晰,黑綠兩色涇渭分明——綠泉如翡翠般流轉,透著蓬勃的生機;黑泉似墨汁般沉凝,裹著刺骨的死氣。
泡在泉中的胖子猛地一個魚躍衝出水麵,張嘴吐出一口帶著靈氣的綠水,轉頭看向身旁氣色稍緩的張小生,咋咋呼呼道:“小生,這精靈族也太闊綽了吧?連聖地靈泉都敢讓咱們隨便用?”
“胖爺,想那麼多乾嘛,抓緊修煉才是正經事!”關於也跟著浮出水麵,舒服地喟歎一聲,“我感覺,在這兒待上二十年,咱們說不定都能衝破瓶頸,修至七境圓滿境界。”
半日靈泉洗禮下來,張小生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他緩緩收了功法,停止吸收靈泉之力,目光掃過胖子等人,沉聲道:“我也說不清精靈族為何如此,但若非敖玲從中周旋,定要付出極大代價。這份情,你們可得記著,好好謝人家。”
“你們要謝誰呀?”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聲音便插了進來。眾人抬眼望去,隻見敖玲的身影已出現在靈泉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眼底藏著幾分揶揄。
“哈哈哈,敖玲好妹妹,你可算來了!”胖子立刻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語氣裡的討好都快溢出來,“我正想問,這靈泉能不能讓我們多待些日子?”
“怎麼,現在不喊我‘小丫頭騙子’了?”敖玲故意嘟起小嘴,擺出一副假慍的神情,“我記得某人前幾天喊得可順口了。”
“好妹妹,我那不是……不是擔心小生的安危嘛!”胖子被戳中窘事,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隻能乾笑著打圓場。
“好啦,不逗你了。”敖玲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失笑,語氣輕快起來,“這靈泉現在歸我處置了,你們想泡多久,就泡多久。”
其他人聽了這話,頓時喜形於色,唯有張小生眉頭微蹙,神色凝重地追問:“你是不是跟他們做了什麼交易?若是……”
“你不必擔心,安心養傷就好。”不等張小生把話說完,敖玲便輕輕打斷了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跟他們早就談妥了。”
於是,逐浪小隊一行人便在綠源精靈族的聖地靈泉中潛心修行。
時光如白駒過隙,十五年光陰轉瞬即逝。張小生望著仍在泉底靜坐打坐的幾人,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向著靈泉水麵遊去。
“怎麼,還是沒能再次突破?”
靈泉岸邊,敖玲早已等候在此,見他麵帶頹色、垂頭喪氣的模樣,連忙上前問道。
自張小生在靈泉中修行至第十年,成功完成第五次破鏡後,他的修為便像撞上了無形的壁壘,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往後五年,無論他如何耗儘心力衝擊瓶頸,都始終困在原地,毫無寸進。反倒是他體內那株符文小樹,靠著不斷吸收靈泉中那股死氣,竟在丹田內悄然生長,長成了參天大樹的模樣。
“哎!我本就隻有中等資質,如今能抵達五次破鏡,恐怕已是極限了。”張小生眼底褪去往日的銳氣,隻剩下幾分黯淡,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無奈的釋然。
多一次破鏡積累,對日後衝擊更高境界、或是與人鬥法,都大有裨益。可他足足嘗試了五年,失敗了無數次,心中那股執拗的勁頭早已被磨平,漸漸生出了放棄的念頭。好在他手中握著不少底牌,倒也能彌補鬥法時的短板,不至於太過被動。
“小生哥哥,我倒有一法,或許能幫你提升資質……隻是此法帶來的弊端,遠比好處更大。”敖玲望著他,眼神閃爍,猶豫了許久,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真的?”張小生猛地抬頭,眼中瞬間亮起光芒。修行資質不足的問題,他早已知曉。以往靠著數倍於他人的資源堆砌,他還能勉強跟上進度,從未真切感受到與胖子等人的差距。可這次卡在瓶頸動彈不得,才讓他實打實嘗到了資質受限的苦。隻要代價尚在可承受範圍內,他恨不得立刻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我龍族有一門《龍血鑄神法》,能強行拔高修行者的天賦根骨。但此法有個致命限製——必須將使用者的性命與施法者綁定,從此一榮俱榮,一死便死,性命相生,再無分割……”
“可以。”敖玲的話還未說完,張小生便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真的?”聽見這個答案,敖玲臉上瞬間綻開欣喜的笑容,隨即又染上一抹緋紅,那抹害羞的神情,與她平日的模樣截然不同,透著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嬌憨。
“嗯。”張小生點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若隻停留在五次破鏡就晉級八境,往後恐怕連胖子他們都要遠遠把我甩在身後了。”
“好!”敖玲眼中驟然迸發出璀璨神采,龍族特有的金色豎瞳在眼底一閃而逝,“但你得做好萬全準備——《龍血鑄神法》的過程遠比你想象中痛苦,需要將我的本命精血徹底融入你的血脈,一寸寸重塑你的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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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尋了一處靜謐洞府,布下層層陣法禁製隔絕內外後,敖玲才緩緩抬起右手,銀牙輕咬指尖。一滴金紅交織的血液從她指腹滲出,懸浮在半空,宛如一顆跳動的迷你太陽。那血液剛一出現,洞府內的靈氣便驟然掀起狂瀾,隱隱有低沉威嚴的龍吟之聲在虛空中回蕩,震得人耳膜微麻。
“放鬆心神,切勿抵抗,否則會傷及經脈。”敖玲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錯辨的鄭重,指尖輕輕一點,那滴蘊含著磅礴龍力的精血便如一道流光,瞬間沒入張小生的眉心。
“呃啊——!”劇痛毫無預兆地席卷全身,張小生忍不住悶哼出聲。他隻覺一股滾燙如岩漿的力量在體內炸開,順著經脈瘋狂奔湧,所過之處仿佛連血肉都要被灼燒殆儘。每一寸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脆響,像是隨時會碎裂,可下一秒又被一股更強的力量拉扯著重組,劇痛中還夾雜著撕裂般的酸脹。他死死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如虯龍,冷汗剛從毛孔滲出,就被周身蒸騰的高溫瞬間烤成了白霧。
極致的痛苦如潮水般吞噬著張小生的意識,視線逐漸渙散,身體再也撐不住那股沉重的無力感,猛地向後仰倒。千鈞一發之際,敖玲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攬住,動作輕柔卻穩妥地將人放平在地上。
指尖掠過他的脈搏與呼吸,確認並無大礙後,敖玲緊繃的脊背才緩緩放鬆,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從唇間溢出。她凝視著張小生蒼白的側臉,眼底翻湧著不舍、擔憂與一絲決絕,最終還是俯下身,在他微涼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輕得像羽毛的吻。
“小生哥哥,小玲還有未完成的事,不能再陪你了。”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透著堅定,“但你一定要等我,忙完這一切,我定會回來找你。”話音落下,她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才狠下心轉過身,一步步離去,背影裡滿是藏不住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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