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他頓了頓,像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進柴房,癱倒在乾草堆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懷裡的吱吱探出頭,用小舌頭舔我臉上的淚痕,小爪子輕輕拍著我的臉頰,像是在安慰我。
“吱吱……”我把它抱進懷裡,緊緊摟著,感受著它溫熱的小身子,心裡的恐懼和不安才稍微緩解了些,“剛才……嚇死我了……”
小家夥“吱吱”叫了兩聲,用小腦袋蹭我的下巴。
我抱著吱吱,靠在牆上,看著柴房頂上的破洞,月光從洞裡照進來,形成一道光柱,裡麵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
腦子裡全是剛才的畫麵——影豹撲出來的瞬間,靈溪師姐清冷的目光,阿木師兄警惕的眼神,還有……自己那副嚇得屁滾尿流、語無倫次的窩囊樣子。
真丟人。
明明是立了功,救了人,卻嚇得像個沒斷奶的孩子,連話都說不利索,還差點被當成奸細。
這就是我沈小虎嗎?
遇到妖獸,靠黑石提醒才能活下來;遇到內門弟子,稍微被質疑兩句就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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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真的能變強嗎?真的能像陳明靜師姐那樣,站在陽光下,從容不迫地麵對一切危險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上還有剛才摳石頭留下的傷口,血已經乾了,結成了暗紅的痂。這雙手,除了搬東西、砍柴、練拳,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再想想陳明靜師姐的手。
那雙手能揮劍斬妖獸,能提筆繪地圖,能從容不迫地指揮弟子,乾淨、有力、充滿了力量。
而我的手,粗糙、笨拙、隻會發抖。
雲泥之彆。
這四個字再次出現在腦海裡,像針一樣紮得我生疼。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再次被敲響了,這次的敲門聲很輕,卻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誰?”我嚇得差點跳起來,懷裡的吱吱也警惕地豎起了耳朵。
“是我,靈溪。”門外傳來靈溪師姐的聲音。
我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來了?難道……她們還是懷疑我,要來搜查我?
我趕緊把黑石往乾草堆裡塞,想藏起來,可手抖得厲害,怎麼也塞不進去,反而把乾草弄得亂七八糟。
“沈小虎?你在裡麵嗎?”靈溪師姐的聲音帶著點疑惑。
“在……在的!”我趕緊應道,手忙腳亂地把黑石揣回懷裡,用衣服蓋住,“師姐……有事嗎?”
“陳師姐讓你過去一趟。”
陳師姐?!
陳明靜師姐?!
她找我乾什麼?!
難道靈溪師姐把剛才的事告訴她了?她也懷疑我了?要親自審問我?
恐懼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我瞬間就慌了,手腳冰涼,牙齒都開始打顫,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我……”我結結巴巴地說,“我腳……腳還疼……走不了……”
“我讓阿石扶你過去。”靈溪師姐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陳師姐在等你,快點。”
說完,門外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靈溪師姐去找阿石師兄了。
我癱坐在乾草堆上,渾身發抖,像篩糠一樣。
去見陳明靜師姐?
現在?
以我這副樣子?
剛才在斷雲穀已經夠丟人了,現在去見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那麼聰明,那麼厲害,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有問題!
如果她問我黑石的事,我該怎麼說?
說實話?被當成奸細處死?
撒謊?以她的修為和見識,肯定能看出我在撒謊,到時候死得更慘!
懷裡的吱吱感覺到了我的恐懼,小爪子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小身子抖得厲害,卻還是用小舌頭舔我的手心,像是在給我打氣。
我看著它黑溜溜的眼睛,突然有點想哭。
連隻小靈鼠都比我勇敢。
“吱吱……我怕……”我聲音發顫,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我真的……不敢去見她……”
小家夥“吱吱”叫了兩聲,用小腦袋蹭我的臉,像是在說“彆怕,有我呢”。
可它是隻小靈鼠,我是個人,我要麵對的是青雲宗的內門精英,是那個像月亮一樣清冷遙遠的陳明靜啊!
“沈小虎,準備好了嗎?”門外傳來阿石師兄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咬著牙,掙紮著站起來。
躲是躲不過去的。
該來的,總會來。
就算再害怕,也得去麵對。
“準……準備好了……”
阿石師兄推門進來,看到我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樣子,愣了一下,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是不是腳還很疼?要不……我跟陳師姐說一聲,讓你明天再去?”
我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哭腔:“不……不用了……走吧……”
早晚都要麵對,晚麵對不如早麵對,至少現在還有點心理準備。
阿石師兄歎了口氣,扶著我的胳膊:“走吧,陳師姐人很好的,不會為難你的。”
人很好?
可她的眼神那麼清冷,那麼有穿透力,光是想想,我就嚇得渾身發抖了。
跟著阿石師兄往精舍走,一路上,我的腿抖得像麵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腳踝的疼早就忘了,滿腦子都是陳明靜師姐會怎麼問我,我該怎麼回答。
精舍的燈亮著,暖黃色的光從窗戶裡透出來,映在青石板上,明明是溫暖的顏色,我卻覺得比斷雲穀的瘴氣還冷。
走到精舍門口,阿石師兄停下腳步:“陳師姐就在裡麵,你自己進去吧。”
“我……”我看著那扇緊閉的木門,像看著通往地獄的大門,腿都邁不動了。
“彆怕,進去吧。”阿石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才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
陳明靜師姐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低頭看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給她的白衣鍍上了一層銀輝,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安靜得像幅畫。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很平靜,像一潭深水,不起波瀾,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瞬間就僵住了,連呼吸都忘了。
“陳……陳師姐……”我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趕緊扶住門框才站穩。
陳明靜師姐放下書,看著我,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的眉頭一蹙,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嚇得魂飛魄散,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她是不是覺得我太窩囊了?是不是覺得我形跡可疑?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我……我……”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我……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地發抖,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像隻被扔進狼窩的兔子,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極致的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我甚至覺得眼前發黑,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陳明靜師姐看著我這個樣子也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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