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探查：當我的影子貼緊岩壁時，他們的劍光已刺破黑暗
礦洞入口的黑霧像活物似的翻湧，我剛邁出半步，就被一股腥甜的冷風灌了滿肺，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懷裡的吱吱嚇得吱哇亂叫，小爪子死死摳著我胸前的衣襟，連尾巴尖都在發抖——這小家夥跟著我闖過黑風林，見過影豹，卻沒像今天這樣失態過，顯然是被礦洞裡的氣息嚇壞了。
“跟上。”靈溪師姐的聲音從黑霧裡傳來，帶著劍鞘的寒氣。她的玄色勁裝下擺掃過一塊尖銳的岩石，連點火星都沒濺起，人已經沒入霧中，隻留下軟劍穗子的銀芒在霧裡閃了閃。
我咬咬牙，把解毒丹往舌根下又按了按。丹藥的清涼順著喉嚨往下淌，卻壓不住懷裡黑石的燙意——它從剛才就開始發燙，現在更是像塊烙鐵，隔著兩層粗布都能感覺到那股灼人溫度，連帶著我的心口都燒得慌。
“沈小虎，磨蹭什麼？”阿木師兄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他的劍光在霧裡劃了道弧線，照亮了洞頂垂下的石筍，那些石筍上掛著墨綠色的黏液，像某種妖獸的口水，“再不走，把你丟在這裡喂毒蟲！”
“來了！”我趕緊應著，貓著腰鑽進黑霧。
剛進礦洞，一股濃烈的鐵鏽味就撲麵而來，混雜著腐肉的腥臭，差點把我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洞壁濕漉漉的，長滿了黑色的苔蘚，手一摸，滑膩膩的，還帶著刺——那些苔蘚的根須像細針，紮得我指尖發麻。
“小心腳下。”阿石師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的劍鞘碰了碰我的腳踝，“這裡的碎石下麵是空的，踩塌了會掉下去。”
我趕緊收腳，低頭一看，果然有塊碎石在微微晃動，下麵是黑漆漆的縫隙，深不見底，隱約能聽到水流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我趕緊往洞壁邊靠了靠，後背貼在冰涼的岩石上，才稍微穩了穩神。
懷裡的黑石突然輕輕一跳。
不是之前的劇烈震動，而是種帶著規律的、緩慢的跳動，像人的脈搏。
緊接著，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
左前方三步，安全。
右前方兩步，有坑。
往前走，跟著那股……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往左邊挪了三步。腳剛落地，右邊就傳來“嘩啦”一聲，阿木師兄剛才站的地方塌了個洞，碎石滾落下去，半天沒聽到底。
“媽的！”阿木師兄低罵一聲，劍光暴漲，照亮了那個洞口，“這破洞怎麼跟篩子似的？”
“小心點，”陳明靜師姐的聲音從前麵傳來，依舊平靜，“礦洞塌過一次，結構不穩定。阿石，用‘探路符’。”
“是，師姐。”阿石師兄應著，從懷裡掏出幾張黃符，指尖靈力一掃，符紙就“呼”地燃起來，化作幾道火光，貼著地麵往前飛。
火光所過之處，地麵上的碎石紛紛避讓，遇到空洞就會發出“嗤”的聲響，留下淡淡的焦痕。
我縮在後麵，看著那些火光，心裡直發顫。
剛才若不是黑石提醒，現在掉下去的就是我了。
可這提醒也太嚇人了——它像是在我腦子裡裝了雙眼睛，洞明一切。
“沈小虎，你離洞壁遠點。”靈溪師姐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軟劍在我頭頂揮了揮，“上麵有‘蝕骨蛾’的卵，碰掉了，能把你啃得隻剩骨頭。”
我趕緊抬頭，果然看到洞頂的石縫裡嵌著些白色的卵囊，像一串串發黴的葡萄，表麵還在微微蠕動。嚇得我猛地往後退，後腰撞在一塊岩石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懷裡的黑石又跳了跳。
這次的“感覺”更清晰了——
前麵！十步！左轉！有通道！比主洞安全！
我猶豫了一下，看向前麵的主洞。那裡的黑霧更濃，隱約能聽到“滴答”聲，不知道是水珠還是彆的什麼東西在掉。探路符的火光飛到那裡，突然“噗”地滅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掐滅的。
“主洞不對勁。”陳明靜師姐停下腳步，夜明珠的光芒往前推了推，照亮了主洞深處的黑暗——那裡的霧氣在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隱約能看到漩渦中心有對綠色的眼睛，正幽幽地盯著我們。
“是‘蝕骨蠕蟲’！”靈溪師姐的聲音沉了下去，“高階妖獸，專吃礦石裡的精鐵，能噴吐強酸，不好對付！”
“繞開它。”陳明靜師姐當機立斷，“沈小虎，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什麼？”
我心裡一緊，沒想到她注意到了我的猶豫。
“我……我剛才好像踩到塊鬆動的石頭，”我指著左邊的石壁，聲音發顫，“感覺……感覺後麵是空的，好像有通道。”
這話半真半假，既沒暴露黑石，又說了通道的事。
阿木師兄皺眉：“你怎麼知道是空的？彆是記錯了，引我們走進死胡同！”
“試試就知道了。”陳明靜師姐卻沒懷疑，她示意阿石師兄，“去看看。”
阿石師兄走上前，長劍在左邊的石壁上敲了敲。“咚咚”的聲音傳來，果然是空的！他手腕一翻，長劍刺入石縫，用力一撬，“嘩啦”一聲，一塊磨盤大的岩石被撬了下來，露出後麵的通道——那通道比主洞窄些，卻乾燥得多，洞壁上還能看到人工開鑿的鑿痕，顯然是以前礦工走的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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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通道！”阿石師兄有些驚訝，回頭看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
我趕緊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粗布鞋的鞋底早就磨透了，腳趾頭能感覺到地麵的碎石子，硌得生疼。
“你怎麼發現的？”靈溪師姐走過來，軟劍的劍脊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這石壁和周圍的岩石顏色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