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趙元昊的挑釁
天衍城東門的白玉牌坊下，光影交錯。
沈小虎剛走出迎客坪的範圍，就被一道錦藍色的身影攔住了去路。趙元昊負手而立，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後跟著七八個天衍宗弟子，個個衣著光鮮，眼神裡的倨傲像淬了冰。
“這不是青雲宗的‘特殊選手’嗎？”趙元昊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力，恰好能讓周圍路過的修士都聽清，“聽說連靈力都引不動，全靠陳師姐護著才能混進大比？”
他身側的矮胖弟子立刻接話：“趙師兄有所不知，人家修的是‘炁’呢！什麼是‘炁’？大概就是連靈氣都算不上的玩意兒吧？”
哄笑聲像炸鍋的油，瞬間潑開來。周圍路過的修士紛紛駐足，目光在沈小虎和趙元昊之間來回掃視，帶著看好戲的玩味。有人認出沈小虎是青雲宗的人，低聲議論著陳明靜怎麼會帶這麼個“普通人”來參賽。
沈小虎停下腳步，指尖的“炁”微微流動，卻沒有發作。他能“聽”到趙元昊話音裡的惡意，像藏在蜜糖裡的針——這人不僅想激怒他，更想在大比前就敗壞他的名聲，讓他成為整個中州的笑柄。
“讓開。”沈小虎的聲音很平靜，像投入湖麵的石子，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喲，還挺橫？”趙元昊向前逼近一步，身上的靈力波動陡然釋放，像張無形的網罩向沈小虎，“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也是，換做誰靠著女人才能站上隕星台，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特意加重了“女人”兩個字，目光掃向遠處正和人交談的陳明靜，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天衍宗與青雲宗本就競爭激烈，他早就看不順眼陳明靜處處壓自己一頭，如今正好借沈小虎發作。
沈小虎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可以容忍彆人嘲笑自己，但絕不能容忍有人詆毀陳明靜。懷裡的黑石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那是被他情緒牽動的征兆，絲絲縷縷的波動順著手臂蔓延，與指尖的“炁”交織在一起。
“趙元昊，”沈小虎抬起頭，眼神清亮得像淬了冰，“你與其在這兒耍嘴皮子，不如想想大比上怎麼接我三針。”
“三針？”趙元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就憑你那連飛針都射不遠的‘炁’？我敢打賭，你連我的護體靈光都碰不到！”
他說著，故意釋放出淡青色的護體靈光，靈光表麵流動著細密的符文，那是天衍宗的“衍天罩”，防禦力在同階修士中堪稱頂尖。“看到了嗎？這就是靈力的力量。你的‘炁’再厲害，能破開這層光嗎？”
沈小虎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右手。指尖的銀線纏繞著淡金紋路，一枚墨玉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指間。針身被“炁”浸染，泛著幾乎看不見的暗光，像蟄伏的毒蛇，蓄勢待發。
周圍的哄笑聲突然停了。所有人都看出來，沈小虎不是在開玩笑。
趙元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惱怒取代：“怎麼？想在這裡動手？你以為我不敢廢了你？”
“不敢。”沈小虎指尖的墨玉針輕輕顫動，卻沒有射出，“我隻是想讓你記住——大比擂台上，彆站得太近。”
話音落下，他指尖的“炁”陡然收斂，墨玉針瞬間消失在儲物袋裡。他側身繞過趙元昊，徑直向城內走去，步伐沉穩，沒有絲毫停頓。
吱吱蹲在他肩頭，回頭衝趙元昊齜了齜牙，發出一聲挑釁的“吱吱”聲，活像隻鬥勝了的小獸。
趙元昊愣在原地，看著沈小虎遠去的背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身後的弟子想追上去，被他一把按住：“站住！”
他知道，在這裡動手隻會落人口實，傳出去說天衍宗少主打不過青雲宗的“特殊選手”，反而丟了麵子。但沈小虎最後那個眼神，像根刺紮在他心裡，帶著一種近乎輕蔑的篤定，讓他莫名地感到一陣煩躁。
“等著瞧。”趙元昊望著沈小虎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拳頭緩緩握緊，指節泛白，“隕星台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天差地彆。”
周圍的修士見沒好戲看了，漸漸散去，卻都記住了那個穿青布衣衫的少年——明明看起來毫不起眼，眼神卻比趙元昊還要硬。
而此刻的沈小虎，正穿行在天衍城的街道上。
兩旁的店鋪裡擺滿了各式靈材法器，路過的修士個個氣息強橫，空氣中的靈力像潮水般拍打著他的感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這座城的格格不入，像一滴清水落入了濃鬱的墨汁裡，渺小得幾乎要被同化。
但他的眼神，卻比剛進城時更加堅定。
趙元昊的挑釁像麵鏡子，讓他更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的差距，也更明白自己必須走的路。靈力洪流固然洶湧，但“炁”道的涓涓細流，未必不能鑿出屬於自己的河道。
他摸了摸懷裡的黑石，感受著那縷越來越清晰的暖意，加快了腳步。古戰場遺址就在前方，那裡或許有他需要的先天一炁，有能讓這縷細流變得更堅韌的養分。
大比還未開始，硝煙已在無形中彌漫。而沈小虎知道，真正的較量，從踏入這座天衍城開始，就已經打響。他不需要急著證明什麼，隻需要一步一步走下去，讓“炁”的光芒，在這片靈氣如潮的天地裡，悄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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