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全場嘩然!
“嗡——”
死寂隻持續了一息,三號副台周圍的看台上,驟然爆發出海嘯般的嘩然!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離擂台最近的修士,他們剛才看得最清楚——蠻山勢大力沉的一拳擦著沈小虎衣襟飛過,而那個青衫少年像片葉子般滑到側麵,指尖在蠻山腋下輕輕一點,那尊鐵塔般的壯漢就像被抽走了骨頭,右臂軟得再也抬不起來!
“那……那是什麼?!”一個手持折扇的白麵修士猛地站起來,扇子“啪”地合上,指著擂台的手指都在顫抖,“蠻山的胳膊……怎麼回事?”
他身邊的同伴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最後憋出一句:“被……被點了一下?就一下?”
“不可能!”斜後方傳來一聲怒吼,是黑風穀的弟子,他漲紅了臉,像頭被激怒的公牛,“蠻山師兄的‘黑煞煉體訣’早已大成,肉身堪比玄鐵,怎麼可能被一指廢了胳膊?定是那小子用了什麼陰毒的法器!”
這話像火星掉進了滾油,瞬間點燃了全場的議論。
“陰毒法器?我怎麼沒看到?”
“剛才那道金光……難道是某種專門破體修防禦的符咒?”
“不對!我看得分明,沈小虎的指尖根本沒碰到蠻山的皮肉,隻是離著半寸就收回來了!”
人群像沸騰的粥鍋,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麵紅耳赤。有人扒著前排的欄杆往前湊,想看清擂台上的細節;有人轉頭和同伴爭執,為剛才那一幕爭得麵紅耳赤;還有人乾脆踮起腳尖,扯著嗓子向裁判長老喊話,要求徹查沈小虎是否使用了違規手段。
天衍宗的席位上,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叫囂得最凶的矮胖弟子,此刻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拳頭,臉上的橫肉因震驚而微微抽搐。他旁邊的幾個弟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有的手裡的靈果掉在地上,有的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
“這……這不可能……”有人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哭腔,“蠻山師兄怎麼會……”
趙元昊端坐在主位,臉上的從容早已蕩然無存。他死死盯著沈小虎的右手,那隻剛才還藏在袖中的手此刻正自然下垂,指尖乾乾淨淨,看不到任何法器或符咒的痕跡。可就是這隻手,剛才輕描淡寫的一指,就破了蠻山十年苦修的煉體功?
“不可能……”趙元昊的指節捏得發白,骨縫裡滲出汗珠,“‘炁’怎麼可能有這種威力?那不過是些不入流的雜學,連靈力都算不上,怎麼可能……”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身後傳來的倒抽冷氣聲打斷。回頭一看,連幾位天衍宗的長老都皺著眉,眼神裡滿是驚疑和凝重——他們活了幾百年,見過無數奇功異法,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打法,不用靈力,不憑法器,僅憑指尖一點,就能廢了體修的臂膀?
青雲宗的席位上,則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捏著汗的弟子們,此刻都忘了呼吸,一個個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那個一直被他們視為“拖油瓶”的沈小虎,那個連引動靈力都做不到的“特殊選手”,竟然在擂台上,給了不可一世的蠻山狠狠一擊!
“他……他做到了?”一個年輕弟子顫聲問道,仿佛怕這是幻覺。
旁邊的師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卻笑得比誰都開心:“是真的!沈小虎他……他躲開了蠻山的拳頭,還廢了那家夥的胳膊!”
陳明靜站在最前排,白衣裙擺在獵獵風中微微起伏。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失態,隻是抬手按了按鬢角,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隻有她知道,這看似輕鬆的一指背後,藏著多少個日夜的苦修。那些在黑風沼澤裡反複打磨的“炁”,那些在藏書閣裡翻遍醫書圖譜總結的人體節點,那些被同門嘲笑時默默咽下的委屈,此刻都化作擂台上那道青衫身影的底氣。
“好小子……”陳明靜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抑製不住的笑意,眼中的光芒比陽光還要明亮。
貴賓席上,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老怪物們,此刻也坐不住了。
穿灰袍的玄塵長老放下茶盞,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撚著胡須的手指停在半空:“這手法……有點像上古‘點穴術’的路數,卻又帶著‘炁’的特性,以巧破力,以精勝拙……有意思,有意思。”
他身邊的紫袍老嫗則皺著眉,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黑煞煉體訣注重皮肉筋骨,卻對筋膜氣血的防禦較弱,這小子顯然研究透了蠻山的功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破綻,這份洞察力,不簡單啊。”
“更難得的是那份心性。”另一位手持拂塵的老者接口道,“麵對蠻山的狂暴,他從頭到尾都沒亂過陣腳,這份冷靜,比他的手法更可怕。”
老怪物們的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周圍,讓那些還在質疑“陰毒法器”的修士瞬間閉了嘴——能被這些活化石認可的手法,怎麼可能是歪門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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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蠻山的咆哮還在繼續,像受傷的野獸在宣泄憤怒。他用左臂死死捂著右臂腋下,那裡傳來的酸麻感正順著經脈蔓延,讓他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他想不通,自己引以為傲的肉身,怎麼會在這小子麵前如此脆弱?
沈小虎靜靜地站在三丈外,青布衣衫被風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卻挺拔的輪廓。他沒有理會周圍的嘩然,也沒有在意蠻山的咆哮,隻是默默地調整著呼吸,讓剛才爆發的“炁”重新歸於平穩。
丹田的外炁種子微微發熱,像在為他補充消耗的力量。剛才那一指,看似輕鬆,實則凝聚了他對“炁”的極致掌控——既要精準刺入筋膜節點,又不能讓“炁”過於外放,否則隻會被蠻山的氣血震散。這種精細到毫厘的操控,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他的太陽穴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小蟲子!我要撕了你!”蠻山終於從震驚中掙脫出來,狂暴的氣血再次翻湧,他猛地用左臂撐地,龐大的身軀竟硬生生向後翻了個跟頭,借著翻身的慣性,左腿帶著呼嘯的風聲,橫掃向沈小虎的腰側!
這一腿比剛才的拳頭更快,帶著破風的銳響,顯然是想趁著沈小虎還沒站穩,將他攔腰踢斷!
看台上的嘩然聲再次拔高,無數人驚呼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