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不容易。”
王福生呢喃著,渾濁的雙眼有了一絲亮光。
他勞碌了大半輩子,本以為此生就要這樣稀裡糊塗的過去,沒想到王家卻因為一尊寶鼎改變了命運,讓他這個土地裡刨食的漢子得以窺見一絲仙路,心裡感激之餘,卻又有些憂慮。
王福生跪在地上,抬眼看向那鼎,冥冥之中,似乎感到有一雙眼睛也在看著他。
“父親,書上說人身體中有靈根,乃是修仙之基,靈力灌體即可知曉品階,不如讓四弟幫我們看看。”
王珩昭覺得自己方才吸收真氣之時有些吃力,暗自懷疑起自己的修仙天賦,正巧王瑜清突破到了練氣,由他檢驗一番也好安心。
王瑜清的目光掃過父兄,將手率先搭在了離他最近的王瑾佑肩上,閉目運功將靈氣順著經脈下沉至丹田氣海。
大約一炷香後,王瑜清睜大了雙眼,喃喃道:
“沒有?”
他愣了愣,有些不信邪地將手放在了王璟顏肩上,靈力一探。
“還是沒有!”
王瑜清將剩下兩人全部檢查完,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嘴唇發顫,看著父兄輕聲道:
“父親,幾位哥哥,這鼎絕非尋常仙物,若是有真修大能得知此物,我王家必有大禍臨頭!”
“我已突破至煉氣一層,靈力流通全身,隻要我有心防備,便無人能探知我靈根資質。”
王瑜清頓了頓,看向幾位父兄:“至於我王家子弟,受了九霄真氣以後,未成煉氣之時,絕不能招搖過市,以免他人察覺!”
王福生歎了口氣,自嘲般笑了笑:
“當初清兒能修行,我還以為是天賦異稟,如今看來,這寶鼎的效用實在恐怖,受了這真氣入體,連凡人也能修行。”
幾人慶幸之餘不免又有些驚懼,王珩昭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談起。
“行了,都回去修煉吧。”
幾人點頭應是,各自回房,而王福生將那寶鼎恭恭敬敬地請回祠堂,收拾了後院,便去到了正堂。
一連數月,王家上下深入簡出,包括王福生在內,全都卯足了心勁兒衝擊煉氣一層,平日裡巡視田地的活計反倒落在了年紀最幼的王瑜清肩上。
“瑜清!今兒來得這麼早!可有什麼事兒?”
這天,王瑜清照例在田裡轉了一圈,正準備回家修煉,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喚他。
循聲望去,見是堂哥王誌遠。
王誌遠早年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靠著當初分家時得來的田產勉強度日,隻是這些年來他父親的身體大不如前,加上兄長王誌高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生活的重擔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也幸好王家這些年發跡了,念在同宗情分上,時不時接濟著些,不但免了他家的租子,還從鄉裡請了先生幫其父親診病,於情於理,王誌遠對待主家都不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