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汗眼前一黑,胃裡翻江倒海,揪著衣領的手都鬆了力道。
那漢子見他臉色慘白,慌忙擺手:
“不是不是!大王,隻他一人。”
“一人?”
阿骨汗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旋即化為刻骨的猙獰,他甩開那漢子,抄起環首大刀,衝著眾多部族大笑道:
“哈哈哈!兒郎們!今日那吳人修士自尋死路,都隨老子一齊擺陣殺敵!”
王瑾佑早已步入寨中,但凡敢近前的山越,皆被他一掌斃命,此刻,三四十名山越青壯雖將他團團圍住,卻隻敢隨著他的逼近步步後退,刀斧林立,卻無人再敢上前。
他未帶項千裡進山,便已做出了選擇,眼前這些山越,唯有死路一條。
自他們攻殺臥牛寨、洗劫石橋屯的那一刻起,這結局便已注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王瑾佑不打算、也不屑於給他們留任何活路,此刻他唯一所求,便是從這些人口中撬出更多關於百峒山脈腹地那些山越的消息。
他步履未停,徑直走向寨子正中那高懸“普度眾生”匾額的堂口下方,阿骨汗已嚴陣以待,陣勢擺開,口中嘰裡呱啦厲聲嗬斥。
王瑾佑對那聒噪充耳不聞,他依舊麵無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前踏去。
隨著他的腳步,無形的靈壓如同沉重的鉛雲般層層壓下,越來越沉,越來越寒,清冷的月光自他身後斜照,將他的麵容深深隱於陰影之中。
阿骨汗喉結艱難地滾動,持刀的手臂沉重似灌了鉛,他死咬牙關,全身力氣猛然爆發,揮舞大刀,嘶吼著狠狠劈下。
就在刀鋒落下的刹那,王瑾佑同樣動了,一縷縷微不可察的輕風自他身邊流過,旋即便在人群中炸開一片片刺目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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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降臨之快,快得匪夷所思,快得阿骨汗那柄大刀還未及劈落塵埃,快得他眼中滿溢的殺伐狂怒還來不及化作恐懼驚駭。
血腥味濃鬱得令人作嘔,粘在皮膚上,鑽進鼻孔裡,阿骨汗臉上的紋彩被汗水和濺上的鮮血糊成一片,猙獰褪去,隻剩下極致的慘白和不受控製抽搐的肌肉。
“哐當!”
環首大刀從他僵硬的指間滑落,重重砸在浸滿血水醃臢的泥地上。
他那魁梧如熊羆的肥碩身軀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隨即仿佛全身筋骨被瞬間抽空,直挺挺地跪倒下去。
他僵跪著,眼珠像是要從眼眶裡瞪出來,死死停留在王瑾佑那雙冰冷的眸子上。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更像是在死物,看一塊石頭、一隻待宰的牲畜。
阿骨汗引以為豪的力量、部族的驕傲、山越蠻酋的尊嚴,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徹底揉碎、磨粉,連同他自以為堅韌如鐵骨的意誌,一齊崩散無存。
王瑾佑停下了腳步,停在被血泊包圍的空地上,月光吝嗇地勾勒出他清冷模糊的輪廓,與周遭地獄般的景象形成恐怖的對比,他身上依舊是那件整潔的衣衫,似乎連一絲微風都未曾沾染血腥。
“饒命……”
一聲破裂變調的哀嚎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額頭狠狠地、一次、兩次、三次……重重磕在冰冷的、黏膩的、混合著族人鮮血和的地麵上。
王瑾佑輕輕嗤笑了一聲,他雖聽不懂阿骨汗的言語,但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任誰來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嗤——
王瑾佑手腕一翻,一道微細卻蘊含著毀滅氣息的雷光驟然閃過,精準地沒入阿骨汗小腹之中,阿骨汗身軀劇震,氣海轟然爆碎,苦修多年的靈力頃刻間四散崩流。
他伸出手,於虛空中輕輕一握,如同拖曳著一條脫了骨的野狗,在死寂的夜色中朝著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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