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柔聲說:"過兒,跟伯母回家。"
翌日清晨。
郭芙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突然轉頭看向正在擦拭短劍的楊過:"楊過,你說我娘親是不是生我們氣了?"
"嗯?"楊過手中動作一頓,劍刃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今天娘親既不教我們讀書,也不考校武功。"郭芙掰著手指頭數道,"昨日我去請安,連房門都沒讓進呢。"
她說著踢了腳邊石子一下,"定是我們昨日逗鸚鵡玩不專心上課,惹娘親生氣了。"
武敦儒正蹲在地上擺弄木劍,聞言抬頭插嘴:"我看師娘是身子不爽利..."
"胡說!"武修文立刻打斷兄長,"我明明聽見師父說師娘在閉關研習新陣法。"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之前不是有一次,師娘幾天不來膳廳!"
楊過默默將長劍歸鞘,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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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比誰都清楚黃蓉在躲什麼——那日斷簪的脆響猶在耳邊,書房裡她顫抖的背影仿佛還在眼前晃動。
"要我說,不上課才好呢!"武修文突然蹦起來,木劍在空中胡亂比劃,"正好多練會兒師父教的武功!"
郭芙氣得抓起一把桃花扔他:"榆木疙瘩!"
她轉向楊過,卻見他盯著主院方向出神,連花瓣落在肩頭都未察覺,"楊過?"
"嗯?"楊過猛然回神,一片桃花從他肩頭滑落。
"你也怪怪的。"郭芙歪著頭打量他,"該不會..."她突然瞪大眼睛,"你知道娘親為何不出門?"
楊過喉結滾動了一下,正欲開口,遠處突然傳來柯鎮惡的拐杖聲。
老瞎子人未至聲先到:"小兔崽子們!躲在這兒偷懶?"
三人頓時如鳥獸散。
楊過卻立在原地未動,目光穿過紛揚的桃瓣,望向竹林深處那座靜默的院落
窗紙上映出一道熟悉的剪影,纖纖素手執梳,青絲如瀑垂落,忽然在中途凝滯,仿佛對鏡中的自己感到陌生。
一陣風過,簷角銅鈴輕響。楊過忽然想起那支被她失手摔斷的白玉簪。
不知此刻她挽發用的,用的是哪支簪子?
暮色四合時,楊過獨坐窗前,百無聊賴。
窗外桃花簌簌,那隻惹禍的鸚鵡突然撲棱棱落在窗欞上,歪著頭瞧他,黑豆眼裡映著最後一縷霞光。
"你呀,一天儘是給我惹禍上身。"楊過曲指輕彈鸚鵡的喙,力道輕得像是拂過一片花瓣。
鳥兒卻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抖著翅膀啾啾直叫,羽翼間散發出淡淡的沉水香氣——正是黃蓉素日用的熏香。
楊過忽然怔住。
燭火劈啪炸開個燈花,將他執簪的影子投在素白窗紙上,恍惚間與記憶中黃蓉對鏡梳妝的剪影重疊。
一個荒唐的念頭如野草般瘋長。
他取下束發的桃木簪,在鸚鵡眼前緩緩晃動:"看仔細了——"突然手腕一翻,木簪"哢"地斷作兩截。
鸚鵡驚得渾身翠羽炸開,他卻突然單膝跪地,將斷成兩截的桃木簪舉到鳥兒眼前:"好阿刁,幫我把師娘的白玉簪偷偷找出來..."
聲音啞得不成調,"就是那支...那支她平時愛戴著,教我寫字時斜插著,昨日...昨日在我麵前摔碎的那支..."
鳥兒歪著頭看他誇張的表演,突然振翅飛向多寶格,叼來一粒白色珍珠放在他掌心。
楊過苦笑搖頭:"我真是昏了頭,竟指望一隻鸚哥..."話音未落,赤影已穿窗融入夜色,隻餘幾片羽毛打著旋兒飄落。
一更梆子響過第一遍,楊過伏在案頭淺眠。
朦朧間似有冰涼的東西輕觸他指尖,睜眼時,月光如水銀瀉地,那朱羽鸚鵡正立在硯台邊,喙上沾著夜露,爪下按著的赫然是斷成兩截的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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