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鬥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楊過看準時機,一腳踢中左側一人的手腕,鋼刀脫手飛出,同時側身避開另一人的劈砍,手肘重重撞在其肋下。
那人吃痛彎腰,楊過順勢一個掃堂腿,將最後那名匪首絆倒在地。
他沒有追擊,而是迅速後撤幾步,假裝喘息著,警惕地看著地上呻吟的三人,厲聲道:“還不快滾!”
那三名“強盜”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掙紮著爬起身,撂下一句“小子,算你狠!”的場麵話,便互相攙扶著,狼狽地竄入山林,消失不見。
他不再停留,繼續向山下黑水鎮方向行去。
楊過順利將白瓷藥瓶送至黑水鎮濟世堂,那掌櫃果然如殷如夢所言,接過丹藥後並未多問,隻微微頷首便收了起來。
任務完成得滴水不漏。
丹心殿內,殷如夢聽著心腹詳細彙報山下發生的一切。
包括楊過用“粗淺功夫”結堪堪擊退三名“強盜”的整個過程,以及濟世堂掌櫃檢查藥瓶密封、全程未拆封的細節。
她端起手邊微涼的茶盞,指尖摩挲著溫潤的瓷壁,低聲自語,“麵對‘赤陽融雪丹’竟能毫不動心,……好過人的定力,好深沉的心性。”
“秦蛇兒……你究竟,是真的忠心可嘉,還是……所圖更大?”
楊過返回丹心殿複命時,已是華燈初上。
殷如夢依舊在那間彌漫著清冽藥香的靜室內,聽聞楊過回報任務完成,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清冷的臉上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滿意之色。
“嗯,做得不錯。”她目光掃過楊過因趕路而略顯風塵的衣袍,以及那處被刀鋒劃破的袖口,卻並未詢問山中遇“匪”之事,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坐。”殷如夢指了指旁邊的繡墩,親自斟了兩杯酒。
那酒液呈琥珀色,在白玉杯中蕩漾,煞是好看。
“此乃教中秘釀‘朱顏醉’,算是對你此次任務的獎賞。”
楊過微微一怔。
法王賜酒,於低階弟子而言是莫大榮寵,但在此刻,這杯酒卻透著蹊蹺。
他抬眼看去,隻見燈火下的殷如夢,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平日裡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瀲灩,絳紫長裙的領口微微鬆了些許,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
她整個人仿佛卸下了一層冰冷的鎧甲,顯露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媚態,如同月下盛放的優曇,美麗而危險。
“弟子身份卑微,豈敢與法王同席共飲?”楊過謹慎地推辭。
“讓你喝,便喝。”殷如夢唇角微勾,那笑容帶著三分醉意,七分不容置疑的威儀,“莫非……你怕本座在酒中下毒不成?”
話已至此,楊過無法再拒。
他上前一步,雙手捧起那杯酒,觸手溫涼,酒液清澈,散發出醇厚的香氣。
“弟子不敢,謝法王賞賜。”
說罷,舉杯一飲而儘。酒液入喉,甘冽醇香,確是佳釀。
殷如夢見他飲儘,眼中笑意更深,自己也仰頭飲了一杯。
隨著酒意上湧,殷如夢雪白的臉頰染上淡淡胭紅,眸光流轉間,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迷離的探究。
“秦蛇兒,你前幾日巧解幽冥蘭之毒,方法頗為精妙。不過,”她微微傾身,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不過那味童尿對止毒其實無甚大用,玉露草也不過是緩解表象。真正化解劇毒的,恐怕另有玄機吧?”
“我聽聞天下能克製幽冥蘭之毒的,除了桃花島的九花玉露丸,再無他法。”
楊過心頭劇震,當日他正是借著取童尿的由頭,在無人處將懷中半粒九花玉露丸混入藥中,這才化解了那連教中眾醫師都束手無策的奇毒。
這女人竟連這般隱秘的細節都猜到了七八分!
他麵上竭力維持鎮定,甚至刻意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躬身回道:“法王明鑒,屬下惶恐。這方子是屬下早年流浪時,偶然從一位雲遊僧人手中所得,隻覺好用,便記下了。至於什麼桃花島……屬下孤陋寡聞,實在不知是何等仙境。”
“是麼?”殷如夢輕笑一聲,並不深究,反而伸出纖長食指,沿著酒杯邊緣緩緩畫圈,眼神飄向窗外月色,自顧自喃喃,“聽聞那桃花島主黃藥師,學究天人,醫卜星相、奇門五行無一不精,行事更是亦正亦邪,全憑己心。”
楊過知她疑心未去,反而更深。他隻能將頭埋得更低,聲音愈發恭謹:“法王見識廣博,屬下佩服。隻是這等高深醫理,實在非屬下所能領會。桃花島主那般神仙人物,屬下更是……無緣得見。”
殷如夢收回目光,仰頭將杯中殘酒飲儘,喉間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方才那銳利的試探仿佛隻是酒後幻影。
她慵懶地揮了揮手:“罷了,許是本座多飲了幾杯,有些胡思亂想。”
燭火搖曳,映得她雙頰緋紅。
酒意氤氳間,燈下看美人,平日裡的清冷儘數化作了慵懶風情。
她支著下巴,醉眼朦朧地望向楊過,那目光似沾了蜜的鉤子,若有若無,卻輕易就能攪亂一池春水。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一個洪亮的嗓音隨即響起,瞬間打破了殿內微妙的氛圍:
"殷師妹,我今日剛從山下歸來——"
話音未落,一個身形魁梧、麵容粗獷的中年男子已大步流星地闖進殿來。
但見他身著一襲繡著白虎紋飾的黑色長袍,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執掌刑名、性情剛猛暴烈的白虎法王,司徒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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