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子的屍體已被移至一旁,尚未處理。
顏萍強忍著不適,在他屍身衣物間仔細搜尋,果然找到了幾個顏色各異、形製古怪的小瓷瓶。
她如獲至寶,立刻捧著瓷瓶趕回帳中。
可看著這幾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瓶子,她又犯了難,完全分辨不出哪個是解藥,哪個可能是更烈的毒藥。
她不敢有絲毫冒險,隻能焦灼地守著明玥,不停用濕布擦拭她滾燙的額頭。
這時,楊過處理完軍務,快步進來。他一眼便看到完顏萍手中拿著的瓷瓶和臉上未褪的焦急。
“這是……?”
“楊過!這是我從瀟湘子身上找到的,可我不懂藥理,不敢亂用。”完顏萍急忙將瓷瓶遞過去。
楊過接過,迅速拔開塞子,憑借敏銳的嗅覺和對江湖下毒手法的了解,逐一仔細辨認。
很快,他鎖定了一個墨綠色的小瓶,瓶中散發著一股混合著腥臭與奇異清涼的氣息。“應該就是這個了!”
他毫不猶豫,立刻倒出些許墨綠色的藥粉,用清水調和,小心地敷在明玥的傷口上。那藥粉果然對症,傷口處不斷蔓延的青黑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收斂。
隨後,楊過依舊運轉精純內力,輔助明玥催化藥力,逼出深層殘毒。
約莫一炷香後,明玥臉上恢複一絲血色,悠悠醒轉。她先是感到右臂一陣清涼,劇痛大減,隨即察覺到體內運轉的內力以及剛剛散去的精純暖流。
“感覺如何?”楊過收功問道。
明玥微調內息,雖虛弱但毒勢已去大半,正要開口道謝,卻被楊過抬手止住:“該說謝的是我。若非你出手相救,萍兒她……”
完顏明玥望向完顏萍,蒼白的臉上浮現溫暖笑意:“我救的是自己的妹妹,理所應當。”
完顏萍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羊皮紙遞給楊過:“對了,我從瀟湘子身上發現了這個。之前一直憂心明玥姐姐的傷勢,竟忘了此事。”
楊過接過展開,隻見紙上墨跡斑駁,繪著蜿蜒山脈與奇特標記。完顏萍目光觸及圖紙一角的火焰紋樣,聲音微顫:“這徽印……是我大金皇室之物!”
明玥聞聲探看,瞳孔驟然一縮。
這脈絡標記,分明是《龍驤圖》殘片!
她心頭劇震:瀟湘子手中怎會有我大金複國密藏地圖?
楊過見明玥傷勢穩定,軍務又千頭萬緒,便溫言囑咐兩人好生休息,自己轉身出帳處理拔營事宜。
帳內一時隻剩下姐妹二人。完顏萍緊握著明玥未受傷的手,眼圈微紅:“姐姐,我們失散後,你究竟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你如今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測。”
明玥微微一笑,反手輕輕握了握妹妹的手,眼神卻帶著一絲懇求:“萍兒,我的經曆說來話長。但關於我的武功來曆,你能否答應我,暫且不要告訴楊過?這是隻屬於我們姐妹之間的秘密。”
完顏萍雖不解,但看著姐姐認真的神情,立刻點頭:“好,我答應你。”
明玥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緩緩道:“當日失散後,我輾轉流離,一路西行,陰差陽錯之下,竟到了拜火教的波斯總壇。我那時彆無他念,隻知道拚命練功,盼著有朝一日能回來尋你……許是這份勤勉被教中高人看入眼中,他們說我資質根骨俱佳,便遴選我做了教中聖女,授我高深武功。”
“聖女?”完顏萍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明玥那張清豔絕倫的臉上,忍不住問道,“可是姐姐,你生得這樣美,為何總要戴著麵紗呢?”
明玥被她的話逗得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撫過完顏萍的臉頰:“傻丫頭,儘會打趣我。若論容貌,你與我難分上下。”
她語氣隨即染上一絲淡淡的悵惘,“隻是,既為聖女,便需終身侍奉教主,不得婚嫁。我戴上麵紗,自稱毀容,不過是省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一輩子不能婚嫁?”完顏萍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心疼與不平之色,“這……這規矩也太多了。”
明玥卻隻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有釋然,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寥:“有所得,必有所失。若非如此,我也沒有這一身武功,今日更無法護你周全。隻要你能平安喜樂,姐姐便心滿意足了。”
帳內燭火微微搖曳,映照著兩張相似的容顏。
“我小時候聽長輩提起過寶藏的事,“完顏萍努力回憶著,眉頭微蹙,“說大金為後世子孫留下了一份複國的希望,就藏在某處。可具體在哪裡,是什麼,他們從未對我細說。”
明玥了然地笑了笑:“他們想必是不願讓你過早背負這沉重的擔子。”
她繼續說道,“我知道的,確實比你多一些。我潛伏在忽必烈身邊,虛與委蛇,除了伺機報仇,另一個目的,就是找機會竊取他手中那份藏寶圖。”
完顏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明玥小心地從自己貼身衣物內取出一塊同樣質地的泛黃羊皮紙:“而且,我已經得手了。
她將兩張殘片小心地拚在一起,接口處竟嚴絲合縫。
然而圖上脈絡依然斷在幾處關鍵位置,明顯還不完整。
“看來至少還需要兩三塊,才能拚出全貌。”明玥輕撫圖紙邊緣,“若能找到完整寶藏,我們便有資本招兵買馬,光複大金。”
完顏萍忽然壓低聲音:“姐姐,這些事……要告訴楊過嗎?”
明玥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妹妹:“你信任他嗎?”
“信任。”完顏萍毫不猶豫。
明玥沉吟片刻,將兩張殘圖仔細收好:“既然如此,待時機成熟,我們再一同與他商議。眼下局勢未明,多一分謹慎總是好的。”
帳外傳來兵馬調動的聲響,拔營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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