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槍已至肋下，他竟不閃不避，反手一掌劈出，蛤蟆功的雄渾掌力隔空將持槍者震得胸骨塌陷，而槍尖刺破他衣衫，卻被他肌肉詭異一縮滑了開去，隻留下淺淺血痕。
“過兒！看仔細了，這‘靈蛇杖法’的吞吐之妙！”
楊過聞聲精神一振，重劍“破虜式”猛然蕩開毒狼詭譎一爪，劍風如山，逼得周圍數人踉蹌後退。
他瞥見歐陽鋒渾然不將生死放在心上的灑脫氣勢，胸中豪氣頓生：“義父好杖法！”
他深知自己雖內力雄渾，劍法剛猛，卻因重劍沉重，劍招過於凝實，反不如歐陽鋒這般在死戰中猶能揮灑自如，甚至還借機點撥自己。
這念頭一起，他手中重劍招式陡然一變，少了幾分沉滯，多了幾分玄鐵本身“重、大、拙”之外的靈動機變，雖仍以力破巧，卻隱隱帶上古墓派輕靈變幻的餘韻。
壓力最大的卻是明玥。
她細劍如一道銀線，在刀光劍影中穿梭，每每於間不容發之際刺中敵人關節、穴道等薄弱處，不求斃敵，但求阻敵、亂敵。
然而敵人實在太多，她內力修為與楊過、歐陽鋒有些差距，久戰之下氣息已見微亂。
三名使厚背砍刀的好手看出她力怯，成品字形包抄而來，刀風厚重，封死了她所有騰挪空間。
歐陽鋒眼觀六路，雖在酣戰，卻始終分了一分心神在此。見狀蛇杖猛然在地上一頓，借力身形如大鳥般斜掠，竟是從兩名敵人頭頂飛過，半空中杖頭碧光一點，直刺那三人中為首者的後腦，逼其回刀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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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口中喝道：“小女娃，莫要硬拚！學那泥鰍，滑不溜手才是道理！”
明玥得此喘息之機，銀牙一咬，細劍走勢再變，劍身竟似柔弱無骨般貼著對方刀鋒一滑，人隨劍走，險之又險地從刀網縫隙中滑出，身法更顯鬼魅，倏忽間已轉到另一側，細劍悄無聲息地刺入一名正欲偷襲楊過側翼的敵人手腕。
她雖不言語，但身法劍招顯然已采納了歐陽鋒那“滑”字訣的精髓。
三人背靠背，各展絕學，在這絕境之中竟隱隱形成了一個以楊過重劍為鋒、歐陽鋒蛇杖為翼、明玥細劍查漏補缺的奇特戰陣。
楊過朗聲道：“義父，明玥，今日能與二位並肩死戰，痛快至極！這些魑魅魍魎，想取我等性命，還差得遠呢！”
他聲音清越，穿透廝殺聲，帶著一股不屈的銳氣與鼓舞人心的力量。
歐陽鋒聞言狂笑更甚，杖風更烈。明玥雖仍麵色蒼白，握劍的手卻穩了一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的亮光。
混戰中毒狼卻已看清關鍵，他忽地沙啞下令：“彆硬碰！散開，纏鬥！耗光他們的氣力！”
圍攻的黑狼堂眾聽得號令，頓時變陣。
原本試圖突破的密集攻勢陡然散開，化為數股，從四麵八方遊走襲擾。
有人擲出飛蝗石、毒蒺藜乾擾視線，有人專攻下盤，有人則以長索、套杆試圖絆鎖三人腳步。
他們不求一擊必殺，隻以人數優勢不斷拉扯、消耗，試圖將這鐵三角般的戰陣拆散、攪亂。
就在這時，先前那越眾而出、出言攪局的神秘黑袍女子，忽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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