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狼眼中瘋狂的血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驚駭與難以置信。
他嘶聲道:“不可能!‘鎖仙瘴’需先服‘定魂引’為引,再聞冷魄香方能起效,無色無味,你們何時……何時……下的‘定魂引’?”
李莫愁:“你見識不淺,竟識得這早已失傳的‘鎖仙瘴’。不錯,正是此物。至於‘定魂引’麼……”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那些破碎的酒囊、水袋,以及一些黑袍人腰間尚未飲儘的皮囊。
“黑風坳外三十裡,唯一的水源‘清溪澗’,水質清冽,最是解渴。諸位長途跋涉,埋伏於此,想必都曾取飲澗水,以解焦渴吧?”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許多黑袍人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水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們中的大多數,確實在抵達埋伏地點前,於清溪澗補充過飲水!
誰能想到,那看似尋常的山澗之水,竟早已被人下了無色無味、需特定香氣引動的劇毒之引?
“賤人!你竟敢……”疤臉狼怒吼,想撲向李莫愁,卻隻邁出一步,便覺雙腿酸軟,手中鋼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他周圍的黑狼堂殺手,以及不少吸入香氣又曾飲澗水的黑袍人,也紛紛感到內力急速消退,手腳發軟,兵器脫手之聲此起彼伏。
“找死”,李莫愁身形如一道淡青色的流影,瞬間欺近踉蹌欲倒的疤臉狼。
他雖中毒無力,凶性猶在,雙目赤紅地試圖格擋。
那隻素白手掌在他胸口膻中穴上一拂而過。
疤臉狼如遭雷擊,悶哼一聲,口中噴出鮮血,踉蹌倒退數步,重重跌坐在地。
他麵如金紙,呼吸急促,幾次掙紮著想站起都未能成功,顯然已受了極重的內傷。
場中一片死寂。
“廢話少提,眼下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明玥眼見敵方大半中招,戰力驟減,精神大振,嬌叱一聲,手中短劍寒光再現,率先攻向離她最近、已然搖搖晃晃的幾個黑狼堂殺手。
“殺!”
楊過手中重劍卻無半分遲疑。
他長嘯一聲,劍勢如怒濤裂岸,悍然前突。
歐陽鋒對殺氣與戰機的捕捉敏銳如野獸,蛇杖怪蟒般掃蕩側翼。
淩波長劍出鞘,劍光清冷如月下寒霜,身法飄忽,專攻敵人下盤關節。
陸無雙收了香球,反手拔出腰間柳葉雙刀,刀光霍霍,嬌叱連連,招式狠辣刁鑽,與洪淩波配合默契,宛若兩朵帶刺的黑玫瑰在敵群中綻放、絞殺。
戰局瞬間逆轉!
方才還憑借人數與戰術試圖消耗的黑狼堂及部分黑袍人,此刻大半身中奇毒,內力如潮水般退去,手足酸軟,眼前發花。
原本凶狠淩厲的攻勢變得綿軟無力,格擋遲緩破綻百出。
慘叫聲、兵刃砍入骨肉的悶響、垂死的哀嚎瞬間取代了喊殺。
火光搖曳,映照著橫飛的血肉與倒地抽搐的身影,恍如修羅屠場。
毒狼目眥欲裂,眼見多年心血、麾下精銳竟如土雞瓦狗般被屠戮,一股狂暴的戾氣與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猛地探出鷹爪般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身側一名正勉強支撐、試圖後退的心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