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看見那女娃娃,眼前便是一亮。恰有一隻蝴蝶飛過來,徑直落在了那牡丹花簪上,竟是像回應那小女孩一般。
其中一個夫人卻隻冷冷瞥了眼,開口時話中明顯帶刺:“喲,還當是誰,原來是沈學士的夫人容穎啊。”
那被稱呼為容穎的夫人,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其懷裡抱著的女娃剛滿兩歲,乃翰林院學士沈睿明的女兒,沈雅。
而那說話帶刺的夫人,則是沈睿明同僚的夫人,二人同在翰林院,彼此間有過糾葛。
不過與那夫人的咄咄逼人不同,容穎表現得卻極為得體,說話也溫柔。
“小女坐不住,我便她四處轉轉,沒想到打擾了幾位夫人。”容穎道。
看其不順眼的那夫人哼了哼,但還是有顧大局的人在。其中一位夫人笑著說無礙,看到沈雅,不由誇讚了幾句。
而被誇讚的沈雅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一口未長齊的小米牙,活脫脫就是那年畫上下來的抱鯉娃娃。
寶珠看得眼熱,不由自主就走上了前。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沈雅歪頭,看著她眨了眨眼。
容穎則有些意外,看了眼寶珠,笑著替沈雅回:“小女姓沈名雅,平日我們都叫她雅雅。”
“雅雅。”寶珠念了聲,朝沈雅露齒一笑。
沈雅見她笑,便也跟著笑,“咯咯咯”的笑不停。
寶珠嘴角的笑更大了,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朵珠花,立在沈雅麵前問她:“喜歡嗎?”
那珠花是茶花,兩側有珍珠相伴,白配粉,映襯那茶花愈加鮮豔。
沈雅很喜歡,張手就欲拿。
然而容穎卻製止了她。
寶珠卻說:“這花送雅雅了。”
容穎笑著婉拒:“多謝夫人,不過雅雅年紀還小,暫時戴不上。”
寶珠卻道:“今年戴不上,明年就能戴了。拿著吧,就當我給雅雅的見麵禮。”見容穎還要拒絕,她便又道:“不瞞夫人,我一見雅雅就喜歡,就是夫人你,我也覺得一見如故。”
容穎張了張嘴,仔細看了眼寶珠,並不覺得自己能與這位胖胖的姑娘一見如故。但對方既這般說,她不好再推辭,便笑著接了那珠花。
眾人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那珠花上,與那牡丹花簪一樣,亦是精巧,與真花無異。
其中一位夫人想到自己也有這般大的女兒,在容穎將珠花戴在沈雅頭上那一刻,她便忍不住問寶珠:“周少夫人,敢問那位簪娘,供職哪家鋪子啊?”
寶珠回頭,看著問話之人笑得很是真誠:“回夫人話,這簪娘未供職任何一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