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承乾這平淡，卻又充滿了，無邊狂傲的話，在死寂的宴會大廳之內，緩緩落下時。
時間，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們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身形並不算魁梧，甚至還有些單薄的太子殿下。
他說什麼？
他要一個人單挑在場所有，身經百戰的……悍將？！
這已經不是“自信”了！
這簡直是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
程處默，在經曆了最初的極致的錯愕之後，第一個爆發出震天的狂笑！
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殿……殿下……您，沒沒喝多吧？”
“就您這細皮嫩肉的，小身板。”
“還有這不利索的腿腳。”
“俺老程，一隻手就能把您給提溜起來！”
“還要打我們，所有的人？”
“哈哈哈！這是俺，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大廳之內，也響起了一片，哄堂大笑。
那些本就對太子心懷不屑的將領們，看向李承乾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看“白癡”一般的，憐憫與嘲弄。
隻有李積，這位老成謀國的大帥。
他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他從太子那，平靜得，有些可怕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他極其熟悉的味道。
之前在遼東戰場上，碰見的那個冷靜自信的太子。
他心中，湧起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而李承乾，沒有再與他們廢話。
他隻是平靜地走出了，宴會大廳，向著，府衙後院，那寬闊的在月光下，泛著清冷光芒的演武場，走去。
那孤單的背影，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顯得，是那麼的可笑。
與不自量力。
“走！看看去！”
“看看，咱們這位‘軍神’太子，是怎麼，被咱們給揍得滿地找牙的！”
程處默，第一個扔下酒碗，興衝衝地跟了上去！
其餘的將領們，也唯恐天下不亂，紛紛起身，如同去看一場精彩的“鬥雞”表演一般，將整個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
演武場，中央。
李承乾獨自一人，靜靜地立在那裡。
他的對麵，是以程處默為首的，十幾個，同樣躍躍欲試的，年輕的悍將。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人！
他們看著那個赤手空拳的太子，臉上，都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殿下，”程處默晃了晃他那，比常人大腿還粗的胳膊，甕聲甕氣地說道，“……您，還是去兵器架上，挑件趁手的家夥吧。”
“俺們可不想落下一個，‘以眾欺寡，勝之不武’的名聲。”
“不必了。”
李承乾，搖了搖頭。
“……對付你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
“……孤，空手足矣。”
狂！
太狂了！
程處默被太子這，狂到沒邊的態度，給，徹底地激怒了！
“好！好！好！”
“既然，殿下如此‘自信’！”
“那俺老程，今天就鬥膽向殿下，討教幾招了！”
“弟兄們！一起上！讓殿下也好好地，‘指點指點’我們！”
他大喝一聲！
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第一個向著李承乾，猛撲了過去！
他那砂鍋大的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勁風，直取李承乾的麵門！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卻讓在場所有，那本還充滿了“戲謔”的笑聲，戛然而止！
麵對程處默那足以，開碑裂石的重拳！
李承乾，竟然不閃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