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壓抑的氣氛中沉默許久,李明依舊氣不打一處來,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憤懣,嘴裡還不時嘟囔著:“這世道,實在是太不公平!咱在前線拚命,他們卻靠著這些歪門邪道步步高升。”
洪承疇坐在一旁,神色疲憊,輕輕擺了擺手,勸道:“罷了罷了,這官場之事,錯綜複雜,非你我所能左右。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把眼下的軍務處理妥當。如今流寇雖遭重創,但殘餘勢力仍不可小覷,若是死灰複燃,又是一場大禍。”說罷,他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錢守庸聽聞,心中暗自腹誹:“彆人不知道你李明的底細,我還不知道嗎?還說彆人走邪門歪道步步高升,搞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高尚呢,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你走的路子比左良玉還歪呢!”但他臉上依舊掛著一副讚同的神情,連忙點頭稱是,臉上堆滿了笑容:“製台大人說得太對了,流寇餘孽確實是心腹大患。可是咱們的轄區並不在此處啊,而且咱們也不能長時間在外滯留。咱還得回去防備蒙古人,那些家夥一直對咱們邊境虎視眈眈呢。另外,也得時刻盯著,防備這些流寇再竄回山西、陝西肆虐,那兩地本就民生艱難,可禁不起再折騰了。”
李明聽後,微微點頭,臉上的憤懣稍減,附和道:“錢大人所言極是,咱們確實不能在此地久留,諸多地方都需要咱們去鎮守。”洪承疇同樣頷首認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親兵匆匆進房,神色緊張,單膝跪地,急切稟報道:“大人,據前線探子來報,那逃竄的高迎祥殘部,竟有竄回山西大肆發展勢力的趨勢,沿途已開始聚攏流民、裹挾百姓,擴充人手。”
眾人臉色瞬間大變,洪承疇“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神色嚴肅,果斷下令:“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起身往回趕。絕不能讓他們在山西成勢,否則後患無窮!”說罷,他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
錢守庸和李明對視一眼,齊齊應道:“是!”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洪承疇則對身旁侍從說道:“速去通知督標營參將李勇,就說軍情緊急,讓他即刻做好回程準備,大軍明日一早吃完飯便拔營返回。”侍從領命後,飛一般地跑去傳達命令。
李明二話不說,立刻轉身,腳步匆匆地快步走出書房,一路小跑著匆匆趕回城外自己的軍營。他神色嚴肅,嘴唇緊閉,心中思索著即將到來的軍事安排。一進入營帳,他便大步流星地邁進營帳中央,來不及片刻喘息,當即傳令下去:“速叫第三旅麾下五團團長張浩、六團團長張良,還有騎兵營營長王大力到本將軍營帳議事!”
不多時,三人匆忙趕來,進帳後整齊劃一地抱拳行禮,齊聲說道:“末將參見將軍!”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眼神中透露出對任務的期待。
李明微微點頭,目光嚴肅地掃過三人,神色凝重地說道:“剛剛得到消息,高迎祥殘部有竄回山西發展的勢頭,一路聚攏流民、裹挾百姓擴充人手。咱們必須即刻回防,明日一早大軍開拔,沿官道以一路縱隊前行。”
張浩率先表態,他挺了挺胸膛,大聲說道:“將軍放心,五團定以最快速度做好準備,保證行軍途中不掉鏈子!”臉上充滿了自信和堅定。
李明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信任,叮囑道:“張浩,你五團作為先鋒在前,行進時務必保持警惕,速度不能太快,要時刻留意前方動靜。一旦遭遇流寇騷擾,穩住陣型,立刻派人向我通報,不可擅自冒進。”
“末將領命!”張浩挺胸抬頭,大聲回應,聲音響徹營帳。
李明又將目光投向張良,認真地說道:“張良,你六團墊後。大軍行進途中,要確保沒有士兵掉隊,留意後方有無異常情況。若前方遇襲,你們要迅速支援,絕不能讓流寇衝擊到中軍。”
“是,將軍!六團必不辱使命!”張良語氣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
隨後,李明看向王大力,嚴肅地說道:“大力,騎兵營責任重大。你率騎兵營在大軍四周,以二十裡為半徑進行偵查警戒。一旦發現流寇蹤跡,立刻快馬回報,不可擅自與敵交戰。要保障大軍行軍安全,絕不能讓流寇靠近我們。”
王大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滿不在乎地說道:“將軍您就瞧好吧!俺保證把騎兵營帶得妥妥當當,有俺們在,流寇彆想靠近大軍半步!”
李明嚴肅地瞪了他一眼,嗬斥道:“彆嬉皮笑臉,這是關乎萬千百姓和大軍安危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王大力趕忙收起笑容,立正,一臉嚴肅地說道:“是!”
李明接著說道:“今晚讓兄弟們早點休息,但也要安排好輪崗值守,不可懈怠。明日開拔前,再仔細檢查一遍裝備,確保萬無一失。大家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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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三人齊聲回應,聲音響徹營帳,充滿了力量。
“好,都去準備吧。”李明揮了揮手,三人領命而出,各自奔赴崗位,為明日的開拔緊張籌備起來。
到了出發這天,陽光灑在大地上,初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洪承疇帶著李明以及督標營的參將李勇來到城門前,槁城縣令趙德潤與已升任雲陽巡撫的盧象升早已在此等候。
洪承疇望著天邊如絮的雲朵,微微歎了口氣,感慨道:“今日一彆,不知何時再能與諸位相聚,此去山高水長,唯願諸事順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舍。
盧象升趕忙接過話茬,恭敬地說道:“督台大人,此去路途遙遠,山高水闊,真不知何日才能再睹大人風采,聆聽大人教誨。”臉上滿是敬重之色。
洪承疇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幾分感慨,說道:“如今正值初春時節,萬物複蘇,本應是一派新象。今日與諸位在此分彆,不如大家以詩留念,為這離彆添些雅趣,日後回想起來,也彆有一番滋味。”說罷,他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言罷,洪承疇抬頭望向遠方,略作思忖後,微微仰頭吟道:
“春寒料峭彆君時,古道風輕柳未絲。
此去征程多險阻,期君順遂展宏姿。”
吟完,他輕輕捋了捋胡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